游桉坐得不太端正，他这么往前一俯身，腰后垫着的玩偶就软绵绵地滚到了床上。他也不在意，只是戏谑地弯着点眸子，要把后面的话补全。“是不是——”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姜吱突然抬起头来，清亮的鹿眼与他咫尺之间，游桉怔了下，偏开头就要退开。然而这个动作还来得及完成，姜吱就不退反进地拉住了他。她板着小脸，表情非常认真，“你刚刚亲我额头的时候——”她找了个奇怪的比喻，“我感觉，就像吃了个柠檬。”游桉顿住，重新转过头来，思忖一会儿，没琢磨明白，“什么意思？”姜吱见他不懂，稍微有点着急，很形象地抖了抖肩膀，“就是被猛地酸到，一个激灵的感觉。”这下游桉听明白了，唇角翘起明显的弧度，感觉很新奇，“那——讨厌吗？”姜吱严肃地摇头，又凑近一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我们再亲一下吧，”她无比认真地说：“这次不亲额头了。”游桉怔了好几秒，几乎是慌乱地扭过头去，顾左右而言他，“你是不是该睡觉了？”姜吱这次没有被他忽悠过去，“嗯，亲完再睡。”游桉想躲，但刚挪了一下位置，就听到姜吱纳闷的声音，“你不想亲我吗？”搭在被角上的食指蜷了蜷，少年不自觉地闭上眼，棱角锋利的眉眼染上红晕，从眸尾勾出几抹霞色。他没来得及开口，姜吱就已经自言自语了起来，“可是我很想啊。”游桉缓缓睁眼，就见姜吱已经把脑袋拱进了他怀里，眨巴着眼睛。“你害羞了吗游桉？”害羞是真的，但承认是不可能的。游桉抿着唇，长长的睫毛扇动几下，动作缓慢地凑近姜吱。他声音很轻，低低的，像在哄人。“闭上眼睛。”姜吱乖乖闭眼。她猜，这次的感觉或许比亲额头的感觉更激烈。或许像吃了很多很多柠檬？游桉慢慢把唇错开，只是轻轻贴了一会儿，两人的唇就都红润得不像话。他揉了揉姜吱的耳垂，哑声问，“这次是什么感觉？”姜吱呆呆地抬头，呆呆地回答问题。她说：“像触电。”游桉：“……咳咳。”姜吱看着笑倒在床上的人，半是不好意思，半是开心地捂住脸。游桉笑了会儿，牵着姜吱手腕把人拽进怀里，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睡觉。”姜吱过来的时候看到地上好像掉了几个玩偶，她想坐起来去捡，“玩偶掉了——”游桉把她摁回怀里，拖腔带调地问她，“抱着我睡就好了，捡它做什么？”姜吱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又乖巧地躺了下来。她想，不矜持的游桉又回来了。半夜，在外面疯玩一圈回来的小黑看到地上的玩偶，十分感动地看了眼床上隆起的鼓包，美滋滋地缠上玩偶睡觉。“一定是吱吱特意给我留的。”唉，没办法，它就是这么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