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弑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其实只是陆澄单方面在抓着而已——眼神瞬间布满杀气。
白昭乾看着突然激动的陆澄：？？？
“大师您好, 我叫陆澄，是正一教第二百四十六代传人，今年二十六岁, 至今未婚……”陆澄瞬间完成从敌人到『舔』狗的转换，并且完全不觉得尴尬。
白昭乾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地响，他赶紧按住情绪分高昂的陆澄, 转头看封弑,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原来，这个叫陆澄的少年正是那位暗保护封弑二十年的老天师廖辰弦的亲传弟子，上次封弑去后, 廖老爷子发现他天生缺少的两魂里有一部分被补上，十分惊讶, 认出手的人必是一位大隐隐市的大能。
当陆澄受伤, 昏『迷』不醒此不知道，但等他醒来后, 廖老爷子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弟子。
原本老爷子是想激励陆澄要努力修炼，希望他不要为自己有一点天赋就故步自封, 可谁知陆澄听后，就这位替封弑补魂的“大师”当成自己的偶像。
今见到偶像本尊，可不得激动么。
白昭乾听完有些汗颜，好家伙, 原来是自己粉丝啊。
还真是闹个乌龙。
误会解开, 气氛又新缓和起来，不白昭乾还是有些担心陆澄会刚刚小黑的事情抖出来。
可谁知他还没想出法子暗示陆澄，那家伙就找个空压低声音和他道：“放心偶像，我会替保密的！”
着还拍拍胸脯, 眨眨眼让他放心。
眉来眼去，好不热闹。
白昭乾这厢松口气，却没想到抬起头的候，就见封弑眯眼看着自己这边。
咦，怎么又不爽！
“怎么突然来这里，是廖老爷子有么事找我父亲吗？”封弑心知白昭乾估计是不会明白他的想法的，无奈调整好心情，问陆澄道。
毕竟根据他父亲所，廖辰弦早就归隐，现在陆澄突然出现在老宅门口，应该是有事才。
可谁知陆澄摇摇头，“没有，我不是来找们的。”
封弑一蹙眉，那又是为么？
陆澄似乎有所顾虑，他观察一圈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附近的确只有他们几个，就招招手，示意白昭乾和封弑靠近一点。
两人不解地凑去，就听陆澄低声道：“前两天，这附近有个老头儿找到我，自己大限将至，想让我给他开坛作法，能不能续命。”
“然后呢？”白昭乾皱眉。
“那我当然不可能答应啊，人的寿命为天之数，妄动是要遭天谴的！”陆澄拼命摆手道。
封弑蹙眉，“点。”
“点这不就来么。”陆澄示意他别着急，再次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两人道，“点就是，他明明前天就该离世，可我刚刚路这附近的候，又看到他！”
死而复生？
白昭乾听后就是一愣，下意识地想起之前去湘西那次，他们学院的那位带队老师李霜。
当他也是看到李霜的魂魄被京城的黑白无常给带走，结果李霜第二天又出现在集合队伍当，还吓白昭乾一跳。
后来白昭乾一番探寻后，才知道李霜是将他和他姐姐李月的命数给换。
而那件事，白昭乾早就开始怀疑京城城隍庙的两位黑白无常也参与其。
想起当路灯下白无常那个阴恻恻的容，以及前段间被强制带走的，用子子孙孙来延长自己的寿命的宁程芳，白昭乾微微眯起眼睛。
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连续碰见两件事，那两个无常会收敛一点，结果现在看来并没有。
究竟是真的没自己放在眼里，还是他俩的底气实在太足？
“能找到那个老人家吗？”白昭乾转头问道。
陆澄点点头，“当然可以，我之前不是去么，就在这附近不远。”
“好。”白昭乾示意陆澄先准备一下，转头看封弑。
封弑已经大概知道他的计划，立刻道：“刘秘已经他们的电话发来。”
“行，电话发给我，我叫他们来。”白昭乾拿出手机。
陆澄好奇地探头探脑，问道：“偶像，叫谁来帮忙啊？”
“谢必安和范无咎。”白昭乾看着封弑的手机屏幕，边拨号码边随口回答道。
“哦，黑白无常啊。”陆澄下意识应一声，然后瞬间变脸，连声音和语调都变，像只被掐着嗓子的尖叫鸡，“等等，的是黑白无常？！？！”
白昭乾拨号，他点点头。
“就是，传的那两位？”陆澄眼睛都瞪圆，“谢必安范无咎本人哦？不是哪座城隍庙底下同名同姓的哦？”
白昭乾无语，“也没有哪个阴差敢和他们用同样名字的吧……”
全国各地城隍庙的无常为表示真正的黑白无常——谢必安和范无咎——的尊敬，头顶的帽子上写的东西都会用形近字或者同义词，比用“一见生才”代替“一见生财”，“天下平安”代替“天下太平”等等。
“哦，那倒也是。”陆澄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又激动地蹦起来，“偶像！真不愧是我偶像！”
白昭乾被他嚷得头疼，同也发现一点：这个陆澄不仅一根筋，而且还是个修道的狂热分子！
怪不得自己这么盲目崇拜……
不狂热归狂热，他还是一心向善的，不然也不会刚刚一看到自己和小黑就大打出手。
白昭乾给谢必安打个电话，结果被挂。
白昭乾：？
谢必安的拨不通，他就换个号码，打给范无咎。
面刚接通，他就听见隐隐约约传来几句：
“first blood！”
“double kill！”
“triple kill！”
白昭乾：…………好他知道为么谢必安挂他电话。
这位白无常的生活……还真丰富。
“咋啦咋啦。”谢必安拿范无咎的手机，十分熟练地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一边狂摁屏幕，一边和白昭乾通话。
白昭乾将情况大概和谢必安。
不没有等到那边的回音。
“咦，断线吗？”
他完就听见谢必安道：“在呢在呢，我推完水晶就去，给多我五分钟！”
“唉算们先去吧，『射』手又不推高地！”
白昭乾：…………
挂电话，他转头一旁双眼亮晶晶的陆澄道：“那么，别那么期待。”
毕竟这白无常不太靠谱的样子。
陆澄歪头：『迷』茫.jpg
……
放下那边不靠谱的谢必安不提，白昭乾跟着陆澄先往他所的那户人家赶去。
至封弑，他本身是想要跟上来的，可被白昭乾按回去。
理很简单，情况未知，封弑又不是玄术界的人，白昭乾怕他去会有危险。
封老爷子正在院子里优雅地沏茶，面前突然做下一个来势汹汹的身影，他抬起头，就见是自己的儿子。
“去哪儿？昭昭呢？”
封弑没话，看一眼桌上，伸出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封老爷子一愣，提醒道：“那杯是昭昭的。”
封弑将空杯子放回去，沉默片刻，有些没好气，“反正他也不来。”
老爷子眨眨眼，看着儿子，觉得他这个状态……怎么这么像小的候生闷气？
可是他儿子不是六岁之后就不会生闷气吗？
另一头，白昭乾和陆澄来到一座同样繁华的宅院附近。
“就是这儿。”陆澄指指方向，白昭乾道。
这座宅院离封家老宅还是有一段距离，不这边的建筑格局大体相同，墙都筑得高高的，根本看不到院子里面的情况。
他们也不可能直接爬到墙上去，不被人发现后要被拿着笤帚追出来打，首先这附近的路上监控都不少呢！
陆澄完就等着听白昭乾的吩咐看看该怎么办，谁知白昭乾抬头看一圈这老宅，咦一声。
“怎么偶像？”陆澄问。
“确是这家？”白昭乾一路上已经纠正陆澄的称呼无数遍，可这死孩子铁心要管他叫偶像，几百遍喊下来，白昭乾也渐渐习惯。
他伸手一指那宅院，问陆澄，“没记错地方吧？”
陆澄疯狂摇头，“肯没记错，我还找标记的，这大宅门口的树上有一个鸟屋，不信偶像看！”
白昭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院门口的一棵老槐树上挂着一个木质的小屋，为现在冬天，树叶都掉个精光，那屋子在光秃秃的枝丫子里显得很扎眼，白昭乾抬起头一眼就看到。
那木屋明显是新做的，上面痕迹不多。
而从木屋的洞口往里看，可以看见里面还铺厚厚的旧衣服和棉花，明显是人为加的。
小屋里，一只不知道么鸟类在里面栖息，显然果没有这个小木屋，它是挨不这样一个寒冬的。
“奇怪。”白昭乾『摸』『摸』下巴，他刚刚一听陆澄这里就是那个死而复生的老人的家的候就有些惊讶，现在一看这木屋，他更确认自己并没有看走眼。
功德护宅，善缘加身，金光云，悬院空。
这户人家必然平日里是与人为善，相助友邻，长此以往才积累这么多功德，从这个给小鸟准备的木屋就能看得出来。
这样的人家，会和阴差私相勾结？
虽然心里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是保险起见，白昭乾觉得还是观察一下比较好，毕竟他也只是推测，但陆澄是实打实和那个老人家接触的。
而且人么，平日大富大贵的候，大部分都会向善些，但一旦牵扯到自己的生死，随就有可能『性』格大变。
想着，白昭乾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张白纸，开始折。
“偶像，这是在干吗啊？”陆澄好奇地凑来问。
“一会儿就知道。”白昭乾随口应付一句，问陆澄道，“，和那老人家接触的候，他的面相怎么样？”
陆澄想想，“面相啊……听慈祥的，话也不急不躁，在听我没有办法续命后也没有生气或者黑脸，很礼貌地告诉我他知道，付钱就让管家我送出门。”
白昭乾听他的描述，这纸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不会看相？”
“……这哪那么容易学啊！”陆澄无奈，“咱们这行分□□么多，我主要就是跟我师父学符箓、手印和卜筮，这就已经很累，哪里还有功夫学相面手纹之类的。”
白昭乾下意识道：“这些不是看一遍就会吗？”
陆澄沉默半晌，语调冷静地道：“偶像，在凡尔赛我。”
白昭乾：“……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