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黑？！”
白昭乾嘴巴长得可以塞下一个球, 封弑伸轻轻托了一下他的下巴，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撒谎。
“不是……怎么会呢？！”白昭乾一脸懵圈，肚子里立刻冒一串疑问, 可问题太多，想开都不知道该从说起。
封弑他反应这么大，一挑眉, “不乐意？”
“也没有……”白昭乾下意识地答了一句, 又觉得话有些不对味儿，“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嗯，也不对我们都有婚约……啊啊啊我不知道啦！！”
封弑盯着疯狂搓脸大脑混『乱』的白昭乾看了一会儿, 低下头，抬捂住自己的眼睛, 肩膀轻颤。
白昭乾嗷嗷叫了一阵, 察觉到封弑的动作，一顿, 眯起眼睛斜他，凶巴巴开：“笑什么！”
封弑摇摇头, 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可爱。
的太可爱了。
“不准笑！”白昭乾咬牙切齿。
封弑用拳头挡着脸，“嗯，不笑……”
“还笑！”白昭乾急败坏。
封弑终于笑够了，白昭乾重新在床上坐下, 认地问了一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封弑会说，他就是小黑。
封弑也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他自己就是曾经在白昭乾身上看到数次现的那个鬼影。
除此之外，就是那枚戒指了。
白昭乾一开始还有些不太理解，封弑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会知道他“自己就是小黑”？
但正想问，白昭乾突然想起昨晚的事。
封弑三魂七魄里的“地魂”被补上了，难道就是他和小黑合体了的缘故？
魂魄是玄学，又不是医学，哪怕是天师界对魂魄的研究也依旧处于一种模糊认知的状态，况是魂魄分割、魂魄融合这种东西，更是听都没听说。
正常人三魂七魄残缺亏损，不是傻子就是早夭，可封弑活了十多年，好像的确也不能以常理来计算。
要往这个方向思考，封弑如果是在和自己“结婚”后，三魂割裂，地魂进入骨戒成为了“小黑”，人魂则成了现在的活人封弑，天魂则有另一个去向，那现在发生的一切，岂不是都说得通了？！
“不是，。”白昭乾正头脑风暴，想到这里突然抬起，看封弑，“那到底是人是鬼啊？”
封弑肯定是个活人，好歹他在人类社会正正常常地活了十多年了。
可小黑肯定是个鬼啊。
白昭乾仰起脸，既是男的又是女的叫人妖，既是人又是鬼的叫什么……嘤！
“想什么呢？”封弑眼睛危险地眯起，指捏着白昭乾颈后的软肉，“嗯？”
一看白昭乾的样子，他就知道这小东西想坏心思呢。
白昭乾声音都糯了，弱小且无助地掰着封弑的指，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封弑……，放啊，嘤……”
封弑听得干舌燥，但此刻只有一个字能形容他的心理感受。
那就是：爽！
终于不用时时刻刻压抑自己的感情，即使满心酸涩也不得不强迫自己和白昭乾保持距离。
白昭乾被封弑捏得从头到脚都酥了，脚底一软跌进了前的怀抱里。
封弑那柔软接了个满怀，无言，仰脸，闭眼。
希望可以永远不要放开。
白昭乾一开始还软趴趴地窝在封弑怀里，后来恢复了点，有些慌『乱』地挣扎了来。
“怎么了？”封弑伸捏住白昭乾的衣袖，没让人躲远，语调里藏着一点点不易发现的玩味。
白昭乾背身，仰着脸嘟囔，“没有啊，有些闷。”
封弑看着他『露』来的红红的耳尖，无声轻笑，伸指轻轻拨弄了一下。
白昭乾跟触电似地缩了一下脖子，回头盯着封弑，那表情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猫。
封弑收回，指尖相互搓了搓，回味着那柔软棉弹的触感。
“怎么回事。”白昭乾又嘟囔了一句，封弑现在的眼神和为让他不自觉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怎么突然动动脚的。”
封弑一挑嘴角，“因为喜欢。”
“什么？”白昭乾一愣，随即扁扁嘴，鄙夷地看封弑，“喜欢就能『乱』戳『乱』捏啊？那我还喜欢钱呢，哼。”
封弑失笑，表情有些无奈，这小笨蛋啊。
他一瞬间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身体里意外地闯进来另一个“残魂”，虽然没有不适，也没有什么分裂感，反而还像原本缺失的脚突然组装回来了一般，通体舒畅自在了不少。
但对于抵触了鬼神之说十多年，直到遇到白昭乾后才重塑世界观的封弑来说，依然对这种别样的新鲜感有些不太适应。
况他昨晚翻来覆去的无数个梦里，所含的信息量着实有些太大了。
尤其是和白昭乾婚约的事……他没想到，当初白昭乾对他所说的“有婚约了”居然是的。
更没想到的是，婚约的对象，居然就是他自己。
封弑想着，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前的少年身上，突然有种难言的庆幸。
如果不是这样，或许这小笨蛋一辈子都不会开窍吧。
这厢正神，封弑就看到白昭乾精神一振，回头看向自己。
他心底莫名一虚，“阿乾？”
白昭乾眯着眼睛看他，突然伸一指，“是不是想赖账？！”
封弑：？
白昭乾眼神危险，金光闪烁，在封弑的一头雾水之中，咬牙切齿地挤一句：“说好的婚后财产对半呢！！！”
封弑一愣，白昭乾就已经扑了上来，两人滚作一团摔回床上，一阵打闹后，白昭乾势汹汹地坐在男人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封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果然还是打一架比较自在……白昭乾心想着，刚刚那氛也太暧昧了吧，怪别扭的。
只是他倒是自在了，没注意到封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正思考着两人相处模式的白昭乾，就感觉封弑伸轻轻捏了一把他的腰侧。
“干嘛！”白昭乾一个激灵，一把按住男人作怪的。
封弑看着他，眼神有点深。
“答应的，我自然不少一分一毫。”封弑轻声道。
白昭乾一挑眉，哟呵，还挺识相！
嘿嘿嘿小钱钱我来啦！
只是他还没高兴多久，就被封弑伸勾着脖子往下一摁。
白昭乾弯下腰，和他鼻子对鼻子。
“只是我履了承诺，某人是不是也得尽一下夫夫的指责？”
白昭乾歪头，正思考着封弑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觉得后腰处烫烫的，有什么东西在那儿戳，还一跳一跳的。
他下意识地伸抓了一把。
什么东西，茄子吗？
然后瞬间僵住。
白昭乾一个原地弹『射』从床上飞起，跳到地板上唰一下弹得老远，眼神扫了一眼封弑的……然后瞬间避开。
“……”
封弑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扯了一下睡裤，咳嗽两声，耳尖也有些淡淡的红，但上依旧不显，看着白昭乾，“我怎么了？又不是我主动的。”
白昭乾到嘴边的话又被噎了回去。
好像……的确是他自己欺上去的。
“那还！”白昭乾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伸一指封弑红旗招展的……
封弑一脸理直壮，“我是男人。”
有什么问题？
被心上人摁在床上，没反应的话那才是有问题的那一个吧？
白昭乾又羞又怒，狠狠地瞪了封弑一眼，“变了！”
再也不是那个沉着冷静的大冰山了！
白昭乾搓着滚烫的脸一溜烟逃了，封弑曲着一条长腿坐在床沿，也后知后觉地陷入了『迷』茫的沉思。
是啊，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
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从小黑那里读到的记忆，关于他们还分裂的时候，白昭乾和小黑相处的模式。
莫非自己是被小黑所影响了？
而且封弑还下意识地想吃醋，可一想到那都是“自己”做的，又觉得：嗯？吃哪子醋去？
早饭的时候，封老爷子看到儿子醒来先是有些意外，随即表情淡定地点点头，“醒了就好，身体如，没什么事吧？”
封弑自然是一脸淡然地让老爷子不要担心，他身体没问题。
“一会还是让孙医生来瞧瞧。”老爷子说着，给白昭乾装了碗豆浆。
那动作顺得封弑在心里暗自点头。
相处的不错。
于是他随答了一句：“不用了，我身体没问题。”
白昭乾一直在旁边警觉地观察着，但此时看了一会儿封家两父子的相处模式，又暗自琢磨：咦，封弑好像又重新正常回来了？
不他倒是宽心了点，封老爷子听完封弑说不用孙思铭来给他看看后，倒是表情有些微妙。
封弑敏锐地察觉到了老爷子的神情变化，心里也纳闷儿他爹这眼神什么意思？
“对了昭昭。”老爷子撕了个包子，突然放下筷子对白昭乾道，“厨房里还有一锅炒呢，端来吧。”
白昭乾格大方也不计较什么主客，于是点点头也没多想，起身去厨房端炒去了。
封弑却是看，老爷子是故意把白昭乾支开的。
“爸，您有话要说？”封弑问。
封老爷子微一点头，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正襟危坐，态度比以往要严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