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是保留了琅轩灵果的特性。”
对于这个结果，冥王倒是没什么意外之色。
他打量着手中灵果，沉吟，“可惜，却含有毒性……”
“嗯，看来得想个办法，把其中的毒性剔除了。”
“喂！”
包子脸小树妖不可置信，“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就好像墨和水倒在一起，却没有变得浑浊，而是和谐共存了一样……”
“你简直……简直是个怪物！”
“嗯，不觉得奇怪。”
冥王反手收起灵果，随意地道，“或者说……大概，早就猜到了。”
怪物么……
呵，是啊。
冥王一族，就是这样的怪物。
他们流淌着古神之血，无法和其他生灵产生共情。从一降生到世上起，就注定要孤独至死。
小时候，还是人性占据主导。他也有过喜怒哀乐，会为亲人的离去而悲伤，为自己的无力而愤怒……
但是，
随着年龄的增长，七情六欲……慢慢地都消失了。
他看待其他人，就好像人看待猴子，淡漠得毫无感触。
生命的消逝，不过是草木的荣枯。可以残忍地毁灭一族，亦可以像救世主一般拯救苍生。
没错……
全部，都没有意义。
万物毁灭，也丝毫不可惜。
只不过，
遇见龙薇的时候，他尚是少年。人性还未彻底泯灭，还会对她，产生那么一丝丝的悸动。
她是他，唯一保留的人性。
永恒的黑暗中，绝无仅有的一缕微光。最特殊的存在，甚至不能用单纯的“爱情”去定义。
“我终究，只是个半神而已……”
黑衣青年抬起头，仰望着苍茫的天幕，“区区半神……要怎么做，才能凌驾于天意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