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仇，只求本王放过宛国？”
面具后的漆黑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万魔王有些意外，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呵……倒是很有趣的条件。”
“如何？”
宁诚上前一步，喝道，“想让本王吐实，只有这一个条件！”
“——如果你不答应，那就一拍两散！”
“为什么不呢？”
黑衣青年轻轻地笑，“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本王也不是什么恶魔，就成全你吧。”
“那，要如何信你？”
宁诚略微松了口气，表面依然不动声色。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知道，这是自己一生最后的敌人。
“你没得选择。”
万魔王淡漠地道，“所谓的誓言，对本王来说一文不值。当然了，你自己也不会相信魔的承诺。”
“痛快点说出来吧。让本王心情好了，或许会遵守。”
“……罢了。”
漫长的沉默后，宁诚才发觉，从万魔王身上占不了一点便宜。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前代王族的族地，就在……”
风声中，老国主吐出了一个位置。
“很好。”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万魔王微微颔首。他走上前，把手轻轻放在老国主头顶，“不错，你很识时务……”
“——所以，本王赐予你无痛之死。”
按在头顶的那只手，修长而冰冷。宁诚并没有反抗，甚至没有试图挣扎，闭上了眼睛。
并没有憎恨。
事实上，他心里隐隐有一丝解脱感。
自己的寿命，本就所剩无几了。如果能用这最后的寿元，略微赎清身上的罪孽，也算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