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问了公子三个问题。
你喜欢我吗？
不喜？
你喜欢谁家的女子？
陆夜。
我用天上地下最炙热的爱，能换来你的一丝关注吗？
本君性薄冷，不通人世情，你何苦为了我伤尽心肠呢。
余鹿听闻他二人成婚的消息，同样跑去圆月桥，许诺白亭三个愿望。
你哪日想通想娶我了，妹绝不犹豫丝毫。
你若厌烦了山隐隐控制，我许你生生世世自由。
日后你说不愿见到我，我许你生生世世清净。
白亭只回了三个字。
妹愚钝。
九重天的神仙皆道，许是今年好事太多，池子里的鱼竟肥壮了不少。
今日是天帝不知道第几万个生日了，宴席摆的多了，众神仙自然没多大兴趣。
该来的神仙却一位没少，除了新上任的陆夜顶替了陆行舟、宫孜拎了新娶的城主夫人之外、再没可看之处。
陆夜继承永夜城，该巴结的巴结，该祝贺的祝贺，天帝宴席这处倒是别有风景。
莫羽从人群中挤过来，与陆夜同跪坐在垫子上。
她二人中有一人施了法，结界将人群隔挡，外面的看不到里头的状况，彼此目光交流几番便离去了。
陆夜手拄着太阳穴，“你成婚当天本君继城主，便忘了给你道声恭喜。”
她似玩笑般坐直，双手交叠向前拱了拱，“恭贺城主夫人与城主喜结连理，愿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莫羽理了理赤色衣衫，还礼，“谢城主吉言，小女定有一日能同您说的那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宫孜娶莫羽，不过是交易。他心里住的，从来只有陆夜一人。
“莫羽姑娘这般好，宫孜看不上是他眼瞎。”
茶水的热气浮上来，莫羽一口气吹散，“如果他喜欢的那个，比我要好上千倍百倍呢？”
热气像云似的散了，很快又冒出新的白烟。陆夜沉默了。
她从不觉得人与人高低贵贱之分，可老天便是如此，有些人生下来貌美，有的金银财宝一辈子数不清，而大多数人仍在污泥中挣扎。
“你自己放弃了，别人再怎么帮你也无用了。”
莫羽捧着被茶水温热的杯子，二人缄默了许久无言。
“天帝陛下道——”
老仙奴吊嗓子喊，尽管是半个身子踏入黄土里的人，气韵却不差年轻人们。
天帝身着龙袍，他每年过生辰皆是这套衣服。尽管是九重天早就不流行的样式，他也乐此不疲的穿上生辰宴。
天帝爱钓鱼。灵宝天尊赠了鱼竿、普法天尊呈上鱼饵、只有陆夜献上了一片切好的鱼肉。
说是一片，因盘中的鱼肉薄如纸张，宽若砚台。
天帝接到鱼肉先是愣了愣，随后直接手拎起来放最里吃了。
据当时的神仙说，他老人家的脸色尤其不好。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天帝坐在高座上，给诸位仙家敬酒，敬到陆夜的时候特地多喝了三杯。
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她，我注意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