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小麻花】：=。=
【黄婕】：你不知道那搬东西走的时候表情可精彩了，实习生问怎要走，说离职了，要去亲戚开的公司工作哈哈哈哈哈，我还说什时候有这厉害的亲戚了，结果没一会儿我去问陈茵才知道是被辞退的。
和黄婕闲聊了一会儿，广播提示开始检票，岳千灵连忙拖着行李箱朝检票口走去。
坐到扶梯，岳千灵手机又震动了几下，不过以为又是黄婕，便没拿出来看。
到了高铁，放置好行李箱，又把座位调整到一个舒服的角度后，这才拿出手机。
打开一看，哼了声。
【校草】：车了吗？
【糯米小麻花】：了。
【校草】：行
【校草】：今青安是大太阳，飞的时候小心点，别被烤成香辣鸡翅。
【糯米小麻花】：你像有那个病病。
【校草】：我个地址。
【糯米小麻花】：？
【校草】：前几太忙，今空了你补寄一个新年礼物。
【糯米小麻花】：嘻嘻
【糯米小麻花】：好嘞。
【校草】：你敢我派出地址，就留在青安别回江城了。
【校草】：不然让你在床躺好几。
不太清楚他这到底是暴力威胁还是黄『色』威胁，岳千灵也没敢问，老老实实地他发了自己家地址，并精确到了门牌号。
这样一来，这个假期便多了一个期待。
回到家里的日子和往年春节没什不同，不过岳千灵爸妈专门为补了一顿年夜饭。
桌，鞠云珍一边夹菜一边问道：“顾寻没跟你一起回来？”
岳千灵嘴里嚼着菜，含糊不清地说：“人家也要回去陪妈妈过年，而且这段时间他太累了，这什呀折腾，以后说吧，急什呢急。”
鞠云珍还想说什，岳文斌连忙打断，“你『操』这多心干什，你跟他妈妈昨不是还打过电嘛，又不是没见过。”
鞠云珍这才努努嘴，没继续这个题。
初二岳千灵便跟着爸妈去舅舅家拜年，带着小侄子玩了一个下午的捉『迷』藏。到了晚，以为有时间可以跟顾寻一起打游戏了，结果姑姑又带着女儿门，让叫画画。
忙碌了一整，到了初三，岳千灵一起床就开始翘首以盼。
如果顾寻的新年礼物是用顺丰寄来的，今也该到了。
于是一整个午，岳千灵坐在沙发陪爸妈看电视，心思却一直在手机。
可惜直到中午十二点，厨房里的饭菜香经传了出来，岳千灵依然没有接到快递电。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频频打开顾寻的对框想说点什，后是直接起身去了阳台。
家里的阳台是『露』的，正好能晒到初春的暖阳。
岳千灵靠在栏杆，拨通了顾寻的电。
很快，对面接起。
“怎了？”
岳千灵盯着对面住户的窗子，闷闷不乐地说：“没事就不能你打电吗？”
“这不是到了饭点。”顾寻不紧不慢地说，“还没吃饭吗？”
“等会儿就吃了。”
岳千灵伸手揪着身边绿植的小叶子，声音听起来有点不高兴，“我的新年礼物呢？还没到啊？”
“快到了。”
“行吧。”
说完这句，岳千灵便没继续开口。
低着头，没好意思说出心中想的那句。
顾寻隔着手机听出的欲言又止，也没催，两人就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片刻后，岳千灵还是支支吾吾地说道：“顾寻，那个……”
“嗯，我在听。”
“就是……”岳千灵垂眼，睫『毛』扑扇，手指不安分地绕着发梢，正期期艾艾着，突然听见隔壁『露』阳台也传来隐隐约约的说声。
那是一道清亮甜美的女声，此时似乎也在和男朋友讲电。
“就参加婚礼啊。”
“我大学的学长。”
“是叫学长啊，怎，你大学的时候没人叫你学长？”
停顿片刻，那道女声又响起。
“你不要岔开题，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想没想我？”
“你冷是什意思？”
“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
“我好想你啊～”
听到后一句，岳千灵像是被传染了一样，轻声开口：“我好想你”。
电对面安静了片刻。
下一秒。
“是？那你低头。”
“你搞什——”
说到一半，岳千灵低下头，视线里突然出一道瘦高身影。
而后，耳边响起他的。
“下来签收你的新年礼物。”
岳千灵目光凝滞在那一刻，视线里的人影逐渐清晰。
他就站在那里，依然穿着他喜欢的黑『色』飞行员外套，仰头和遥遥相望。
几秒后，岳千灵恍如大梦初醒一般浑身一激灵，然后转身就往客厅跑。
匆忙的身影穿过父母眼前，奔玄关，迅速地开门。
“哎？！你哪儿去！吃饭了！”
岳千灵没有回答，趿拉着拖鞋就朝电梯口跑去，留父母一个残影。
“怎了这是？”
“不知道啊！”
鞠云珍两口子一头雾水地面面相觑，半晌才回过神，捞起手机要岳千灵打电，却发连手机都没带。
又等了十来分钟还没见岳千灵回来，两口子这下『迷』茫了。
然而就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追下去看看情况时，门口突然传来动静。
两人齐齐扭头看过去。
亮的门口，岳千灵办弯着腰探头和他们对视，脸颊红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开心还是因为刚刚跑得太快。
总之，鞠云珍两口子都没有出声，是齐刷刷地盯着顾寻。
顾寻坦坦『荡』『荡』地站着，估『摸』着两位长辈打量得差不多了，没从他脸挑出什错，这才开口道：“叔叔阿姨新年好，我来你们拜年。”
岳文斌还没反应过来，鞠云珍却经调整好了表情，面不改『色』地用手肘撞他。
“还不去加副碗筷？”
-
鞠云珍两口子也不至于因为顾寻的到来惊讶太久。
至于他为什突然出，他们没问，心里却门儿清。
毕竟谁还没年轻过。
不过鞠云珍虽然和顾韵萍是大学同学，但两人毕竟联系甚少，和顾寻是一共见过两次面，以当顾寻进屋的那一刻，鞠云珍就以目光审视着他。
在这之前，夫妻俩对顾寻的认知大部分都来源于岳千灵的描述，此刻难得又见面，他们便迫不及待地问东问西，像是在一一证实岳千灵说的都是的。
岳千灵也确实没有撒过谎，两口子问了半晌，哪儿还能对顾寻挑出什不满意的。
饭后，鞠云珍琢磨着自己下午有牌局，便让岳千灵带顾寻出去逛逛，晚记得回来吃饭就行。
-
今年正月气比往年都要高些，两人穿得轻便，十指相扣慢慢悠悠地走过青安的大街小巷。
岳千灵其实也不知道带顾寻去干什，好学着他之前的方式，带他走过的小学、初中、高中，和学习美术的画室。
一路，滔滔不绝跟他讲着自己印象中的每一件事。
有的东西分早就埋葬在记忆深处，不知为今全都冒了出来。
时而兴奋，时而惋惜，时而手舞足蹈，时而捶胸顿足。
像一个挥墨者，把自己的青春卷轴绘声绘『色』地铺展在顾寻面前。
直到暮『色』冥冥，岳千灵终于讲累了，拉着顾寻走进一家装潢简朴的『奶』茶店。
店里有三四张桌子，全都空着，老板闲得在柜台里打盹儿。
点了两杯『奶』茶，等老板制作的时候，又习惯『性』跟顾寻介绍。
“初中那会儿，我每周去画室都要来这里买一杯『奶』茶，又便宜又好喝。后来喝到的喜茶啊一点点那些，都比不这家味道好。”
说完没多久，两杯『奶』茶就摆在了他们面前。
顾寻刚把吸管『插』好递岳千灵，便听到一阵闹腾声。
是四五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儿进来了。
他们就坐在岳千灵旁边那桌，仅隔着一米宽的过道，从进门那一刻就没安静过，到这会儿也不消停，『奶』茶也堵不他们的嘴。
而且他们刚打过球，带着一身汗味，又吵闹不堪，岳千灵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环境，打算和顾寻离开。
刚拿起『奶』茶，却听见那桌男孩儿的题一转，说到了游戏。
“你们看前晚那个《贝克行星》的宣传片了没？好□□啊！”
岳千灵的听力从来没有这个灵敏过，抓到关键词的同时放下了手里的『奶』茶。
抬头看顾寻，他也盯着抬了抬眉梢，两人就这安静地坐着，光正大地偷听别人说。
“我看了啊，还在班群里发了，结果被发红包的刷去了。”
“他妈的□□啊！我光是看个『操』作视频都感觉到枪械打击感了，而且居然连子弹落地的声音听着的好他妈实。”
“人物动作设计也很绝，就那个拔枪的动作太酷了我看着好爽。”
“不过我看有人说时机画面里的东西肯定不是实时渲染的，多半是为了宣传做的cg，你们也别太认。”
“放他妈的屁，那些傻『逼』懂不懂游戏啊，没看有人都捕捉到了子弹飞行时阴影生成延迟的痕迹吗？这板钉钉的实机演示好吧。”
在他们的吵吵闹闹中，顾寻一直没有说，是安静地听着。
其实自从《贝克行星》发布demo那晚起，引起的反响几乎是这两三年的业内盛况。
还不到48小时，除了游戏玩家的热议，还有各个游戏大厂抛来的橄榄枝，以及各个领域的空前关注。
但这些资本的欣赏，远不如亲耳听到普通玩家的夸赞来得实。
那边有个人又说：“官方有没有说什时候能正式发布啊？！我经无聊很久了，总不会等个三五年吧？”
顾寻在自己桌低声接。
“谁知道呢。”
“是啊。”岳千灵转头，把顾寻里的意思转达那群小孩儿，“管它三年还是五年，总归那一一定会来。”
“……”
那几个人都扭头看着岳千灵和顾寻，或许是觉得他们奇奇怪怪的，于是端着『奶』茶窃窃私语地离开了。
『奶』茶店又空『荡』了下来。
乌金西追，余晖映在顾寻脸。
岳千灵捧着下巴看着他，感觉眼前这个少年好像永远都是这样金光闪闪的。
“你开心吗？”
问。
顾寻漫不经心地说：“当然开心啊。”
岳千灵转而撑着太阳『穴』，偏头看着他。
“幸好你当时挺住了，在想想很值得吧？有了它，你的有努力都有人见证，未来的日子也有了确目标。”
伸手戳了戳顾寻的胸口，“这多幸运啊，好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到达过这种状态，好好珍惜你的第九艺术。”
夕阳光束洒在两人之间，顾寻的眸子被映成了淡淡的湖泊『色』，当他垂眼看岳千灵时，眼神越过光束，虔诚而又清澈。
“照你这形容，”他说，“你才是我的第九艺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