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变。
连郝游千看出来的事情, 阅历丰富的郝总自也看出来。
只不过。
他不觉得尹霁和顾憎越是最后的赢家。
他更看好另一位。
郝总的目光，轻悄地瞟某个气息平如水、有一搭没一搭撸着怀里黑猫的男人。
男人怀里的黑猫飞速抬头，冷冰冰地瞥他一眼。
而陈墨不知道是感受到他的视线, 还是感受到黑猫的动静，转过头来, 回以来一个三月春风般温和的笑容。
冷热夹击, 让郝总不由瞳孔一缩。
……有意思。
郝总想第一次见到陈墨的场景, 虽也是这个样子、这个服饰, 但气质上有着微妙的区别, 现在的他, 更沉静一点。
或许。
这才是陈道长真实的一面。
挖掘到大佬隐藏的另一面, 郝总的嘴角翘一点弧度, 礼貌恭敬地朝陈墨点点头, 收回视线, 继续看着那方的明争暗斗。
“我父亲是在xxx地方失踪的，我们初找到xxxx,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那里看看。”
“既你说我儿子是凶手，那不应该先去找他吗？你们之前应该有查到有关他的线索吧？我之前在xxxx见过，那里好找！”
“你说的xxxx地方是编的吧？我从来没听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你那xxx我也没听过，我看你才是在瞎编！”
人你来我往, 争吵不休。
连口齿伶俐的虎哥『插』不上话。
就坐在人中间的陈墨，只觉得耳边仿佛有五百只鸭子在叽叽喳喳。
“哼！”
不知道是吵累, 还是吵到最后。
尹霁冷笑一声, 指着顾憎越, 说道：“我这边确实是有线索，但是我不太相信这老头，万一把线索给他, 他先找到人把人藏来的话，那我父亲那边怎么办？”
顾憎越也不甘示弱，即反唇相讥：“瞧这话说的，是有多看不我的人品！说来，我也不怎么信任你们！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为引诱幕后黑手出来，拿我儿子做人质？万一他也是被别人陷害，其实根本就什么不知道呢？你们官方似乎也没少做这种殃及无辜的事情吧？！”
艹！
这老头居敢抹黑他们？！
本来还打算好好说话的尹霁顿黑脸。
哦豁！
刺激刺激！
盯着他们的郝游千暗呼刺激，这种面目睹大佬吵架的场面，比他在小巷子里面和人打架还爽！
打来打来！
尹霁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上去就一脸神情不爽的样子。
“要不是我们放过你，你以为你这几年如此逍遥自在？你不会以为你孙女的案子到我们手上之后，就不会去查你们这些亲人吧？”
见尹霁真的生气，虎哥这次没给他拖后腿，悄悄移到陈墨和顾憎越他们后，靠近顾憎越耳边，小声解释。
“顾大师，其实引你入鬼道的那个人是我们前任区域长的故交好友，若不是尹霁出面，怎么可请的来那位？说来，咱们之间也算有点香火情，您就别对我们这么警惕！”
还在气头上的顾憎越怒火顿消，愣住。
他的引路人……是尹霁找来的？
陈墨也歪歪头。
觉得好像也不那么意外。
毕竟，虽顾憎越报仇心切地像是点男主，但到底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即便这世界确实有神秘世界的存在，但就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到引路人参与去？
估计是尹霁初查他父亲，发现顾憎越的踪，知道他的想法，便特地找人去接触他。
虽肯定也存几分试探的心思，但到底是好心。
陈墨眼底带着笑意地看眼从头到尾对他们态度不太好的尹霁。
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呵呵！”听到虎哥给他解释的尹霁抱着胳膊冷笑。
他可不需要！
“你这老头，年纪这么大，脾气还那么火爆，若是你儿子也这样，那就怪不得他会和情人合谋，杀你孙女！这是你自己的言传教啊，呵！活该！”
嘶！这简直是在顾大师的雷区上蹦迪啊！
虎哥倒吸一口冷气，根本不敢去看顾憎越的脸『色』，连忙抬头，对尹霁做下压手势：“够够！别再刺激……”
“你说得对。”
顾憎越忽出声。
啊？？？
不仅虎哥，连正准备继续怼人的尹霁也愣一下。
但顾憎越的表情很认真：“你为我找来引路人，我非常感激，你说我脾气火爆，虽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但我也不否认，我确实没有陈道长那么温柔。”
被顾大师冠上温柔标签的陈墨无奈一笑。
这和他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虽我依旧不信任你们，但我确实欠你人情，既如此，那这次，我就先后退一步吧。”顾憎越说道。
尹霁和虎哥对视一眼。
先后退一步是什么意思?
人不明所以。
安静旁观的郝游千给父亲使个眼神。
不会这次是官方主导吧？
郝总微微摇摇头。
他可不觉得这个头铁的顾老头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争夺主导权。
这可是他找近十年，才找到的那么一丝有可的线索。
他怎么可会放弃？！
虎哥思考一下，还是没想明白，他看面容平静，不太像是在阴阳怪气的顾憎越，纠结地问道：“后退一步的意思是……所以，您的想法是？”
四平八稳地坐下椅子上的顾憎越扫他们一眼，眉宇间的锋利不输这些年轻人，可以从中顾老年的风采。
如他的孙女没死，如他的儿子还在，这位复仇心切差点染黑自己的老人可也不是如今这副令人厌恶的模样。
“既我们不达成合意，那不如各退一步，也好节省间。”
“怎么各退一步？”尹霁问。
“换个人。”
顾憎越拿眼神示意一下坐在他旁边的那位。
选择权什么的，是要交给真大佬！
与其让那个人话不会说的尹霁得到主导权，不如给早就说过会帮他找凶手的陈墨，也算是表达自己之前怀疑过他的歉意。
越是和陈墨相处，顾憎越对他的怀疑就越小。
现在基本相信之前陈墨说的话。
凶手另有其人！
尹霁视线一移，看到那道熟悉的淡定人影，眼神光颤一下：“…………”
啧！
他就知道！
郝总也笑呵呵地看过去。
他就说吧，最后肯定是这样。
“？？？”
突就变成众人目光的中心，陈墨撸猫的手一顿，『迷』茫地抬头。
等一下！
你们争就争，把他拉来干什么？
他就是一个骗子啊！
还是声不怎么好的骗子。
“嗯……让陈道长决定是吗？那我没有什么意见。”虎哥『摸』『摸』下巴。
尹霁啧一声，移开视线。
表示同意。
屋内忽就没人说话。
不怕冷场帝郝总开口，笑着说道：“看来大家很信任陈道长的决定呢，陈道长，您觉得我们接下来要先去哪里找呢？”
被众人给予信任的陈墨哭笑不得，重申一遍：“我只负责找到初甩锅给我的人。”
他只是不想背锅罢。
至于其他的，你们谁失踪谁不见，和他没关系，你们自己去找啊！
还有啊。
你们刚刚还互相警惕呢，怎么到他就不警惕？
你们这么相信他，真的没事吗？
顾憎越回应得很实在：“就是因为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所以你才最合适！”
他这不是信任陈墨。
他只是更相信，没有利益关系的陈墨会中立罢。
陈墨：……那你这不还是信任我吗？
另一边，尹霁会同意的由就更简单。
“你比我强，你说算。”
说这话的候，尹霁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之前漫天光影。
那可怕的场景，令他至今心有余悸。
陈墨：……那不如你们先打一架？
双方在达成微妙的合议后，直接不被他们做中立裁判的陈墨，飞速地开启后面具路线的沟通度。
真的是应顾憎越的那句——“各退一步，节省间！”
“先说我们知道的吧，我们最近查到多鬼怪作『乱』的事件。”尹霁道。
“这一周的量可以抵得上过去半年的。”虎哥『插』嘴补充。
这相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