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杯子，瞄到杯中摇晃的空间水，空间水……丧尸……
给丧尸喂空间水！
末世初异能者靠空间水加速晋级，我居然没想到。
徐文涛激动得手不停地哆嗦。
打开铁锁，进入靠近丧尸 ，徐文涛凭空端出一个盛满空间水的大水盆。
丧尸立马叫唤，发出嘶哑难听的呼声，挣扎着好似对空间水非常渴望。
徐文涛本还在纠结喂丧尸喝水的办法，看来连问题都不存在了。
他将空间水倒入一水桶，顺着管子流入丧尸够得到的水槽。
喝吧喝吧。喝到肚子炸了也没问题。
徐文涛轻松地笑出声来。
“以后我亲自喂养。”徐文涛对丧尸饲养负责人道。
那人奇怪地看下徐文涛，也不过问，点头答应。
这头，徐文涛无声地准备三级晶核，另一头，他并不知道，陈静带领着李陵源的死忠下属轰轰烈烈地与新鑫基地协商交换三级晶核的筹码。
“陈静这个女孩子，很为基地着想啊。”
“陈静真是个好姑娘。”
“就是，就是。我要有儿子就让他娶这样的媳妇。”
大房里的人都瞒着他，是以徐文涛是在拜访大爷时才知晓的。
徐文涛听着大爷大妈闲聊，心里好凉，凉到骨头里，不想动缠，让别人把他当木头，不再跟他讲话。
“小伙子，你没媳妇吧？加加油。”一位大爷调侃。
“加油也没份哪，”一大妈开玩笑，“陈静就该配咱们基地老大。”
瞬时引起一阵哄笑和赞同声。就连徐文涛一个大活人离开，也没人留意。
徐文涛一晃神，他已经坐在铁栏前。
他应该习惯了，应该习惯的。没有人能完全依靠另一个人，会把全部的鸡蛋放到另一个人拿着的篮子里。
徐文涛抱头。他原以为李陵源是因为信任他才不过问他晶核状况，想来是已经留有一手。
他没哭，他只是感到失望而已。失望有什么大不了的，多大点事情，徐文涛擦擦眼泪，自我安慰。
旧楼里本就安静，此刻更是万籁俱进。丧尸似乎停止嘶吼，安静得压抑，无法宣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在徐文涛的胸口。
看，明明我快成功了，明明晶核快形成了。你在我努力了那么久，才让我从旁人口中知晓原来你的嘱托不是唯一。
徐文涛望望丧尸，丧尸多好，没有思考，没有情绪，没有烦恼，除了变成丧尸那一瞬间会有点疼。徐文涛被自己排遣得笑出声。
他想改变的，改变真的好难，他努力了，可结果并不是他期望的那样快乐，还是让他失望伤心。是不是他太强求了？以为重生，会不一样，会避免揪心的事情。
李陵源和李坤其实是同一类人，对吧？可笑我两世依然没有吸取教训。
他有点受不了，他想逃离。只要不在他耳边提及，他是不会介怀的。像那些谣言，只要他听不到，便可以忽略，当作不存在。
起身靠近丧尸，凑近丧尸的头部，如果被咬……
徐文涛盯着丧尸的嘴巴，很久。然后退后一步，舍不得，还是舍不得……
“知道吗？我可以放你们出去。”徐文涛嘴巴一张一合。
丧尸自然听不懂。也许正是它们听不懂，徐文涛才能大胆说出来。
“你们出来了，整个基地都会…..”徐文涛想的恶毒，最终还是无法说出口。
丧尸失去行动能力，仍被绑着绳子排成一排。徐文涛坐在一个丧尸旁边，连成一排。
他把自己想象成这里的另一只丧尸，不用失望，一切负面的糟糕的通通隔离。
良久，徐文涛站起来，活跃四肢，抖抖手，抖抖脚，深呼吸，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以后我要心情不好还来找你们。”他冲丧尸摆摆手，转身离开。
徐文涛装作还不知道的样子，和往常一样。只是给丧尸喂饭更勤了，朝九晚五，只差没在旧楼过夜了。
李陵源多次约他单独出去，也被他因丧尸数据需要计算拒绝了。
既然将来不能在一起，那么现在又何必。一想到将来，徐文涛连李陵源都不想看到了。
大房里气氛不欢快，搞得林志坐立不安，想找事情做。
“涛子，你要不要做点心去送给朋友？”林志指指自己，“我帮你送啊。”
徐文涛停笔，抿抿嘴。一方面，他感谢朋友让他看清事实，另一方面，他不想再见到他们了。他果然不适合交人类朋友，丧尸正好。
“好啊。”当作谢礼。
他多做了，拜托一份让林志交给李陵源，剩下的叫他自己处理。
大房空无一人，徐文涛方舒了一口气。
藏獒一直在他身边转圈，想要趴在徐文涛身上。
徐文涛探□，拍拍藏獒，跟它头碰头，双眼对视，“倒忘了，我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