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公主心事重重地随慕容辰走着。
走过了喧嚣热闹的地方，走上了人烟稀少的石桥也浑然不知。
“你他娘的能不能快点儿！”
突如其来的粗鲁呵斥声一下子将她从沉郁之中拉回到现实。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是河道的一头，十几个燕兵在催促着楚国百姓放花灯。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妇人手脚慢了些，便被粗鲁的燕兵一脚踹倒在地上，在她身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其他楚国百姓见了，一句公道都不敢讨，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地将刚做好的漂亮花灯一盏又一盏地放到河道里。
各式各样的花灯四散开来，在黑暗之中如同离散的莹莹之火。
这是映雪公主以往最喜欢的场景之一，每每看到都会欢快地又蹦又跳，可此时，心中却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愁苦滋味。
慕容辰知道她看到了他本想隐藏起来的一切，却也不想避讳，更丝毫没有阻止燕兵暴行的意思。
只将她的小身子紧紧搂在怀里，凑近他的耳朵，在初春微凉的夜里呼出一口热气。
“好看吗？”
映雪公主极不情愿地点点头：“好看。”
“好看就多看一会儿。”
“是，殿下。”
花灯一盏又一盏地流入水中，如星光般布满整个河道。
鞭打声却极不合宜地再次破空传来。
“快点，磨蹭什么！”
“你他娘的，是没长手吗！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映雪公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若不是自己无能，楚国百姓也不至于被欺辱至此。
她虽不愿此时惹那畜生不快，却无法再忍耐眼前的一切。
“殿下，奴婢......不想看了……”
慕容辰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