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蝴蝶夫人百年举起匕首，毫不迟疑得刺入腹中！
“唔……”
他紧咬着嘴唇，唇边溢出血色，将痛苦的声音都吞咽回去，可身体还是无法支撑得瘫坐在了地上，那颗铜球自他手中摔落，咔嚓一声碎成了两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东西滚了出来。
慕容诺飞快看了一眼，是一只蝴蝶造型的东西，蝶翼近乎透明，就像是一只死去的蝴蝶制成了标本。
但慕容诺知道，那不是标本，是蝴蝶夫人用女子皮肤做的【亡灵引】。
他想借它引谁的亡灵渡去彼岸？
“王妃娘娘，快看，你快看啊……”虚弱的声音传来。
慕容诺再度看向他，蝴蝶夫人竟然自上而下，又将刺中的位置划开更大伤口，好像要释放肚子里的东西出来一样，他双眼通红得看着一汩汩流出血水的腹部，“蝴蝶，蝴蝶要飞出来了！”
“你疯了吗！快住手！”
慕容诺大呼一声，抬脚想要冲过去，蝴蝶夫人却咬着牙，颤抖着叫住她，“别，别过来！”
沐清风拉住慕容诺的胳膊，紧皱眉头盯着蝴蝶夫人。
蝴蝶夫人这才勉强勾起嘴角。
“别把它吓回去了，它睡了那么久，终于可以自由了，就算只能活一天，一个瞬间，也是满足的，因为它自由了……”
……
深夜。
风霜居内。
慕容诺从回来之后，便坐在书房里，一直从铜球里滚出来的【亡灵引】看，小喜叫她好几次，也不见她搭理。
沐清风带着那颗碎成两半的铜球去了太守府，和赶回城的太守、孙大人夫妇交代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因为铜球的缝隙里找到了血迹和残留的发丝，作为凶器和至关重要的罪证已经足够，慕容诺便求着沐清风，先将【亡灵引】留给了自己。
“王妃娘娘，这个蝴蝶到底有什么特别啊，您都快看了三个时辰了。”小喜又一次忍不住提醒道。
慕容诺回过神来，很轻很轻得叹了一口气，“小喜，你相信人会变成蝴蝶吗？”
“这怎么可能！”
小喜用力摇摇头，咕哝道：“只有妖怪才会变成蝴蝶，不，是蝴蝶妖怪化成人形，吸食人的阳气修炼！妖怪都是这么干的！”
慕容诺没有接话。
她数不清自己回来后，第几次想起那个满身是血倒在地上，却一脸安详得闭上眼睛的蝴蝶夫人。
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时，真的看到了停留在他伤口上的那只蝴蝶的残影。
来不及一个眨眼，残影便消失无踪，她知道，这是亲眼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失去，精神应激的误导反应，但她此刻更愿意相信，他成功了。
他放出了身体里沉睡多年的那只蝴蝶。
“胡蝶儿。”她喃喃着蝴蝶夫人的假名字，又想起小喜说过的那句话——
一个为蝴蝶而生的女子。
不错的，因为这个女子本就不存在，他就是为蝴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