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哼哼两声，主动低头，把脑袋往杰森手上蹭：“好吧好吧，不能欺负你。”
小孩儿抬头的时候，鼻尖上就多了一笔可爱的绿『色』。他弯着眼睛，笑容无比灿烂：
“看你是不是也好棒呀，乖啦！”
不同年纪的同一张脸在这一瞬融合。
杰森不知道埃米尔什么时候撤掉了治愈力的控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接住那支彩笔。他视线落到自己手上，几乎是受惊一样，飞速地丢掉了笔。
他板住脸，眉眼间攀上一丝戾气：
“你认错人了。”
埃米尔不笑了。
少年抿着嘴巴，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可怜兮兮的长腿青年。
他的眼睛死死地落在杰森脸上，一直盯到真正心虚的某个人受不住地挪开视线未知。
埃米尔挑眉：“我认错人了？”
杰森干巴巴地应：“你认错人了。”
埃米尔嗤笑：“那你来0816干什么。”
杰森嘴硬：“路过。”
埃米尔冷笑：“路过到八楼？路过还问我是不是住这里？”
杰森：“我也认错人了！”
埃米尔凉凉道：“你可别瞎说，你认没认错我不知道，我可没认错。不过还好是认错了，不然那天迎接我的就不是意思一下就收回去的枪管，而是子弹了吧。”
杰森：“……”
靠，好心虚。心虚得他明明早就没被埃米尔控制了，但是依旧憋屈在小小的沙发上，还不敢去看埃米尔的眼睛。
埃米尔：“怎么，想好借口了？”
杰森语气硬邦邦的：“我说的是实话。”
埃米尔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实话哦……那我换个问题，斯塔克博览会那天晚上，是不是你？”
杰森：“不是。”
埃米尔：“所以，拉撒路泉是真的，而且和你有关，是吗？”
这一句话落下，青年瞬间摆正了头。
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终于再去看埃米尔一眼。
穿着白大褂的少年看似乖巧纤弱，和大多研究学者在一定程度上没有什么区别。
杰森腰部发力，瞬间摆正了身体，肌肉下蕴含着随时爆发的巨大力量。
他差点直接说点什么出来，但他的理智让他保持住什么都不说。
不。
他在炸我，他不可能和那该死的东西有什么该死的联系。
——妈·的刺客联盟！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杰森正在坚持自己最后的倔强。
埃米尔噗地一声又笑了。
“回答错误，我的托德先生。上一个问题……你才应该回答‘我听不懂’。”
少年笑得灿烂，他弯下腰，手臂撑在青年大腿两侧，两张脸靠得很近，近得埃米尔完全看得见杰森眼中的躲闪：
“你为什么走？”
少年清朗的声音压得很低。
他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声音中满满的都是委屈。
他对杰森是不一样的，杰森对他又怎么可能不是不一样的呢？
埃米尔的问句都染上了委屈的鼻音：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好久？你不是一直在家里等我的吗？为什么说走就走了？”
没有人能在埃米尔这样的注视、这样的疑问下说出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
杰森只能沉默地回避长大的小孩儿的委屈质问，进行最后的无力的挣扎：
“你——你真的认错人了。 ”
埃米尔生气了！
“我认错人了？你就是我的托德！你根本也记得我们之间的事！”埃米尔脸颊都要被气得鼓起来，像是只愤怒的小青蛙，超凶，“我要是认错人了，你根本不可能这么听我说话！”
他伸手把杰森那沉甸甸一包“违禁物品”拖过来，还气呼呼地踢了一脚，“你看看你这些东西！我要是认错人了你会放过我？！”
杰森：“……”
在这一秒，他真的很想把这个就算长大依旧天真的小孩儿摇晃起来，问问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把武器还给他！在他这样否认的情况下？！
妈·的埃米尔你到底怎么安全长这么大的！你脑子呢！
埃米尔完全不知道杰森的思维也拐到了奇怪的地方。
少年指了指地上的包：
“还嘴硬吗托德？”
杰森：“……”
埃米尔手臂一摆，指向玻璃都花了的窗口，义正言辞，张口就来：“我要是认错人了！就从这跳下去！”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