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道然反声问道，恰好也是问到了的点儿上，一句话，让贺斯年心中由不得难受起来。
“我知道。”
“既然知道还要缓一缓？斯年，我知道你对她动了真感情，但是你要知道，你若是不现在把她留在身边，以后就没有机会把她留在身边了，她是镇国公府嫡长女，又从小随父从军，无论是哪种身份，对你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贺道然一番话让贺斯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听明白。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父亲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不过贺道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遂告了辞，离开了。
贺道然望着贺斯年离开的背影，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当初只不过是想让你去跟镇国公府结交上关系，你怎么就喜欢上她呢？”
沈卿姒原本只是贺道然的一颗棋子，如今却成了贺斯年的软肋。
而贺斯年，是他的命。
虽然平日里贺道然不会表现出对贺斯年有多么喜爱，但是实际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贺斯年。
但是不管他怎么做，做什么，贺斯年现在都感受不到的。
“派人去皇宫里盯着，皇后娘娘有任何动作都要立马回来禀报。”
他突然开口，身后的人低着头，沉沉嗯了一声。
“对了，你去告诉周晟，让他有空出来见老夫一面。”
“属下遵命。”
“好了，下去吧。”
“那沈家大姑娘那边，可否需要属下派人去看着？”
那站在贺道然身后的年轻男子突然开口问了一句，贺道然立马连连摇头，“暂时不用了，我自由安排，她就算我们不盯着，也有的是人盯着。”
沈卿姒身份特殊，虽然都说她性子直率爽朗，毫无心计，但是终归是有人不放心的。
“属下遵命。”
那人说完之后便转身走了，留下贺道然站在原地，神色复杂，那双精明的眸子里折射出幽幽的光，那是对必胜的把握。
沈卿姒从丞相府一出来便被人给跟上了，留霜也注意到了。
“姑娘，要不我们直接回镇国公府吧，先不要去听雨阁了。”
“要去，怎么不去？”
沈卿姒说着，掀起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让你给沈羡送去的消息送去了吗？”
“早就已经送去了。”留霜回答着，
沈卿姒嗯了一声，喊了一声：“青鸢。”
“属下在。”
外面正在驾马车的人正是神出鬼没的青鸢，在丞相府的这段时间，多亏有了青鸢，暮色去调查孟瑞勾结外敌的证据去了，其实沈卿姒也就只交给了他这件事情，毕竟，除了这件事情，他恐怕是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了。
报仇雪恨是现在唯一可以支撑他活下去的希望，所以让他去调查孟瑞是再合适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