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面孔太过熟悉，却也太过陌生。
才短短七日不见，他已经消瘦了很多，脸颊轮廓比起之前更为刚毅，全然没有了半分柔和。
他的眼底有很明显的疼惜，可更多的，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和他相顾无言，不知不觉，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最后落在我的耳垂上，由滚烫，变得冰凉。
"北凌夜……"
终于还是我张了张嘴，如鲠在喉，心中的情绪万千，却再说不出任何多余的话来。
北凌夜的手还被我紧紧握在掌中，他没有反握住我，也没有抽离，只是平静而隐忍地启唇，"我来晚了。"
此言一出，我的眼泪就像打开了的闸门，滔滔不绝地夺眶而出。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无助与惶恐，都在这一瞬间统统无法自抑地涌了上来。
"对不起……北凌夜，对不起……"
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呼吸变得凌乱起来，头一次觉得有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
北凌夜的脸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好看的五官全部糊成了一团，可我还是那么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唇角的笑意。
虽然很浅很浅，却如此动人心弦。
我抽噎着又要说话，他却骤然低下头，快
速吻住我。
冰凉的唇瓣紧紧贴在我的唇上，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睁着眼一瞬不瞬地望着我。
他墨黑的眼瞳渐渐染上赤色，我心脏没由来地一紧，竟然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瓣。
我握住北凌夜的手瞬间被他反握在宽大的掌心里，紧接着，贴在我唇上的两片薄唇动了动。
我呼吸一滞，睁着眼凝视着他越发赤红的眼瞳，紧张到连呼吸都忘记了。
最后，我感受到他的另一手轻轻抚上我的脑袋，如葱修长的五指缓缓穿过我的发丝，掌控住我的后脑勺，将彼此间的距离拉近。
他深情款款地吻着，有些急切，像是已经等了很久很久，才终于盼来我的首次主动。
吻了一会儿后，北凌夜深望着我，眼里跳动着无数认真的光芒，"小雪，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被他吻得昏昏沉沉，有些反应不及，突然觉得刚才的主动太过冲动鲁莽了。
莫琦月的脸在我眼前浮现，我默默垂下眼睑，选择沉默。
此时此刻，北凌夜是什么表情我并不知道，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明显低落的情绪。
"我以为，你想通了……"
最后他埋在我的颈间，无奈又哀
伤地吐出这句话，我们便再没有说话。
我其实很想问他莫琦月的事情，可我又矛盾地不想从他口中听到任何有关她的事情。
就这样，我们维持了这个姿势大概有一刻钟，突然传来一道开门声，终止了我们的静止。
进来的是思莲和纪辰远，北凌夜将头从我的颈间抬起来，若无其事地望向他们。
但大概还是慢了那么一步，他们应该是看见了刚才我们的姿势，显然是误会了什么，神色极其不自然。
特别是思莲，双颊上竟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看向我时，目光还飘忽不定。
虽然我与北凌夜并没有真正的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可我还是被思莲的反应给弄得羞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