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逼我……是你逼我……”
我的眼泪决堤,用凝霜剑剑尖指着廑爻。
“纵使北凌夜如何伤我,那也是我心甘情愿,我不过只是想要他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成全我……”
“我成全你,那谁来成全我!”
廑爻的情绪陡然高涨,怒目圆睁,以手作刃,砍向北凌夜的胸膛。
北凌夜染血的白衣骤然被划出一道狭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肉来,绯红的血液渐渐将紧致的皮肤染红。
“你住手!”
凝霜剑在我手中不停颤抖,像是完全无法忍受廑爻的所作所为,也像是完全替我感到心疼和愤怒。
银白的剑身上散发出浓浓的白气,刺
骨的寒意透过我的指尖和手掌,渗入皮肤和身体。
在廑爻对北凌夜动手的那一刻,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提着剑疯狂朝廑爻刺去。
廑爻面色狠厉将北凌夜拉至身前做格挡,我收势不及,好在凝霜剑足够灵敏,擦着北凌夜的手臂划了过去。
等我再回身时,廑爻已经再次将北凌夜束缚在半空中,手里拿着一把短刃。
我认得那把短刃,它和当初北凌夜捅进我身体里的那把短刃一模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雕刻花纹,也不是什么稀世奇珍的法器。
可我就是一眼认出了它的模样。
此前的一幕幕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放映,我进攻的姿势一顿,楞在原地。
“莫儿,不瞒你说,就算你答应了我,可我还是想要他死。”
他把玩着那把短刃,用指腹在冰冷锋利的刀刃上来回摩擦。
“我始终忘不了,当初你在我怀里消失的场景,这漫长的五百年,它就是一个梦魇,挥之不去。”
我没想到我的死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打击,因我始终将他看做好友,所以从不曾将心比心体会他的感受。
可其实我知道,倘若我眼睁睁看着北凌夜在我面前死去,应该也会是如此心如死灰。
“我等了
这么久,就是想要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受到惩罚的,你在这里死去,他也该在这里,为你陪葬。”
“原来你蓄谋已久,就是为了等今天……”
我痴痴地笑起来,“我走到今天这步,真是拜你所赐了。”
注定要成为莫琦月的楼映雪,哪怕是当初没有机缘巧合得到凤鸣玉,没有被沈东尧强行脱去凡筋。
廑爻也始终有办法,让我知道一切。
“我原本还以为,在这里的会是清歌,我从没有想过,会是你……廑爻,你已经变得我不认识了……”
听完我的话,廑爻狠厉的眉眼逐渐变得悲戚,眼里似渐渐氤氲上浓浓的雾气,“莫儿,你何时才能明白,我爱你。”
我没想到廑爻终有一天会捅破这层窗户纸,这无疑是将我们最后的退路也完全切断了。
不停摇着头的我,刻意回避着他深沉的眸光,“廑爻,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的啊,你知道,我——”
“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你不是想要我成全你,放过他吗?”
我猛然盯着他的面孔,听见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问我,“那我要你做我的魔后,你可愿意?”
面无血色的北凌夜注视着我,赤红的眼瞳里满是复杂而缱绻依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