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眉头一皱,“五个数,孙翊不出来,你死!”
“凌将军,还真是让我……感到十分的意外!”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在木门的吱呀声中,一个穿戴盔甲,手持利剑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正是丹阳郡守偏将军孙翊!
凌统像是没看见孙翊似的,拿刀背拍开徐夫人和那个侍女,让她们让了条道,然后直接在大水缸中洗了把脸。
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凌统这才说道:“我还以为你打算舍弃这个刚刚为你献身的女人,像那鬣狗一般转身狼狈逃跑呢!”
孙翊拿手中的剑拍了拍身上的甲胄,“此物穿戴不便,总要浪费些许的时间。只是没想到,凌将军兵威如此隆重,看来我是白穿了。”
“瞧你说的这废话!”凌统一挥手,数十名将士立马朝着孙翊围了上去,“束手就擒吧,我可以留你一条生路,交由我主处置!不出意外,你应该不会死。”
孙翊看了看徐夫人,甩手将宝剑扔在了地上,“苟且偷生便苟且偷生吧,我孙翊总是要留一根独苗香火的。将军,倒是有乃父之风,只是为何从了司马?看将军年纪,不过于我相仿吧,此时改弦易辙,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凌统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又在衣服上擦干,说道:“都说你孙翊是最像你爹孙策的,可我现在看,不像!很不像!你爹哪有你这么蠢,策反都用这么蠢笨的法子。”
“还有,我比你小的多。”
孙翊怔了一怔,“十几岁?可将军不像是十几岁的人!我蠢我认,只是随口一提罢了。我也没指望用这三言两语就说服将军叛了荆州,将军就算真敢答应,我也不敢用。”
“十几岁怎么了?冠军候十八岁被封为剽姚校尉,率军八百深入大漠,十九岁为骠骑将军,俘十万匈奴,直取祁连山。伏波将军马援十几岁时便率军纵横于陇汉之间,周公瑾十五岁的时候,也都跟着你爹东征西讨了,你还对我这个十几岁有意见了?我志与冠军候比肩!”凌统骂骂咧咧的说道。
因为肤色被晒得黑红透亮,他的年龄反而不是那么容易被看出来。
凌统不以此为美,也不以此自傲,他只是不想因为年龄被人轻视,也觉得自己若不死,未来未必就真比不过冠军候。
孙翊被说的哑口无言。
看看人家的十几岁,再看看自己,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废物。
凌统上前亲自为孙翊卸了甲,拍了拍孙翊的肩膀说道,“安心当个的俘虏,跟你聊天还是挺愉快的。对了,那个惦记你夫人的妫览被我一刀给砍了,你还有啥仇人?这个忙,我可以顺道帮你。”
孙翊奇怪的看着凌统,“将军为何这么说?”
“哎?你不知道?我看你还真像个榆木疙瘩。”凌统哈哈笑了起来,“不过,不要紧了,你接下来会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回忆,慢慢反思。反正妫览那个孙子已经死了,你也没有必要担忧,也不用急着感谢我,没事的。”
今天这仗打的顺利,还遇见一个这么有趣的人,就更有趣了。
孙翊不是故意装傻,他是真不知道妫览竟然惦记着他的夫人。
他还想问问清楚,可凌统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荆州将士挑了一个空闲的房间,将他们一家人都给关了进去。
做完这些,凌统迅速写了一道密信,通过天机楼的密探,发往荆州。
丹阳各县,经此一役,损失惨重。
整个丹阳,已近乎落入了凌统的手中。
只是他现在却无可用之兵分取各地,并加以驻守。
而他所挑选的六千新兵,距离堪当大用,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今天的伏击战,新兵的表现,很是差强人意。
就这么简单的一战,六千新兵竟折损了近七百人。
凌统就简直难以想象。
所以凌统现在必须请示司马徽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他也需要援兵。
处理完城中的各项事务,凌统这才想起,他的老搭档阴险还在泾县。
他还不知道战事的结果。
为了好好给这位老成持重的老搭档炫耀一下,凌统连夜派人快马前去传讯,庆贺拿下丹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