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刻，蒋芾便是豁然起身，无比惊骇的看着沈堂。
“你……你……你……”
“蒋大人应该能猜到吧。”
蒋芾颤抖着手指，有震惊有狂喜，“北上进兵，是假的？是了，那大名府都总管完颜昊，是你岳父，现在山东、大名府、河北诸地，大多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有他配合，你沈堂麾下的兵马，足以百战百胜。”
“怪不得你敢如此断言，你们翁婿已经商议好了？”
“好你个沈堂！”
沈堂笑了笑，“蒋大人，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蒋芾抚掌喝到，“不错！你所言不错。真的可以是假的，假的也可以是真的。”
“在世人看来，这便是你沈堂战无不胜，而且还是靖康之后再度向北渡河，并完全站住脚，你知道是假的、老朽知道是假的，可是这不重要，在天下百姓或者在其他所有人看来，这便是真的。”
说到这里，他再度狠狠一挥手，“好！好！我明白了！名声！民心！”
“临安和静江府都在压榨百姓，唯有你沈堂，不仅使得辖地之内百姓安稳，甚至还避开江南争锋，而是挥师北上渡河而战，在百姓看来，你沈堂便是他们的英雄！”
“好啊、好啊！自你麾下兵马渡河而战，江南之地百姓万众来投，甚至不仅是百姓，就算是各地官吏、军兵也多有北行，我所言可对？”
“不错，到现在，从南方主动到两淮、汴京、京西一带的百姓、义士、官吏、军兵，怕不是要有百万众！一应军兵，已经尽皆分散安置到各部兵马之中，大小文武官员，同样分赴各地，至于百姓，我已经下令让各地州府衙门安置，不仅暂时让他们有暂居之地，还会单独划出区域，给他们提供耕牛、粮种，让他们去开荒。”
“而且，税赋等各方面，尽皆优惠。”
“不敢保证他们荣华富贵，可只要辛劳三五年，吃饱、穿暖、有庇身之所，还是能够做到的。”
“不知道，这一点可够得上民心。”
“够得上？岂止！若是真的能够做到，便是称你为圣人也不为过，便是其他人不同意，百姓也会誓死跟着你，将你推为这天下之主！姓氏之分、身份之别，这些反而不重要了。”
“一个心怀百姓的英雄，当民心倾覆！”
沈堂笑道，“所以，唯一一个不能作保的，便是时运了。”
“可是，有些事儿终归是值得去努力，便是到最后结果不完善，又能如何？至少我也好，还有万千仁人志士也罢，我们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过。不求青史留名，但求问心无愧。”
蒋芾陡然间看向沈堂，而后竟是直接叩拜余地，“臣下蒋芾，拜见吾主！”
沈堂上前，把蒋芾扶起来，“蒋公，我中原被异族二百年打压、欺辱，我愿驱除鞑虏、复我汉人山河，公可愿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