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样，你可以退两步都不怕，随时可以东山再起，很快能做到很优秀，我这只能认准一条路去奋斗了，我选择了生意。”
吕水叹了口气，这事儿难了，顶天的难了，这怎么做决定嘛，去修行吗？就自己这德行，再让人挑三拣四的，每天还要三拜九叩跟人家学本事，比奴隶还要丢人，最后还学不成什么好本事，那不更窝心？
可是留下来，以他这样的人，又能做什么？
所以他也很为难，是去是留，自己也拿不准注意，如果可以
的话，他不想要让这事儿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太折磨人了。
一个年轻人被满身是血，有自己的，还有别人的，一开始他能看得清是跟谁打架，后来眼睛被打了两拳，就看不清了谁动手了，都看不清自己乱拳乱脚都打到了谁，可惜没能维持很久，很快被打趴在地，之后就是周围人的一顿乱踹，似乎是看着他没动静了，那些人一哄而散。
念无名来到年轻人的身旁，轻轻踢了他一脚，“没人了，起来吧。”
他猛然坐了起来，狠狠地摸了一把脸上的献血，忍不住骂道：“都特娘的是什么人啊，打起架来是真的不讲究，得有五六七八个吧？三对一也行啊，一群怂种下黑手。”
念无名轻轻一笑，“忍着疼挺厉害，要是想叫出来就叫吧。一会儿憋死了就真的难受了。”
这家伙笑了笑，然后躺地上哎呀妈呀起来。
一顿乱打是真的疼，从小到大还真就没吃这份苦，从来都是自己收拾别人，今儿让别人收拾成这副德行还真是头一遭，幸亏没在乡里头，不然一定被笑话惨了，那可比被按在地上痛揍一顿要难得多。
“咋个知道是谁打的我？我得打回来！”
挣扎了一会儿，庭真躺地上细弱蚊蝇道。
“没法子了，不过也会有人管你这事儿的，这几个家伙有几个出手太狠了，会被官府惩罚的，至于那些跟着起哄，在你屁股上踹两脚的，这事儿就没得管了。”
“憋屈。”
“有出手救人的魄力，挡不住人家回击，这事儿确实是挺难受的，但是你憋屈什么。”念无名蹲下身问道。
“憋屈什么？那些人欺负人，这都不管啊？这什么鬼的官府，恶人的官府？怎么就一个劲儿包庇恶人？”
念无名摇摇头，“你只是看到了一部分，如果你能看到更多的事儿，就真的不这么想了。只是你看不到，大多数在不公平事儿面前当仁不让的人，也大多这样。”
念无名传更一段记忆给他，一些个画面历历在目，他心境有了一些改变，觉着这顿挨揍是有些应该了。
“那我不应该这样欺负人吧，别人咋样对我，我就咋样对待回去，这样下去怎么办，生活咋可能越来越好呢？”
念无名赞叹一声，然后摇头道：“你这话没问题，但从你嘴里说出来，资历还不够，三岁小儿能学语，仗义执言强说理，纵是有理
无人理。”
“你挨欺负的时候，还想着问我要欺负你的那些人的名字呢，你虽然现在后悔了，可你真能在心里头不记恨那些人？一丁点都没有？”
念无名笑容让庭真看起来觉得可怕。
“劝人大度的时候，话其实没啥问题，虽然很多人在气头上未必听得进去，我认为，话是对的。可说话之人，一边劝别人大度，自己有仇必报，这未免有小人之嫌。”
他哑口无言。
做错了事，没有很多反馈的时候，如果纯以自己反省位基础，那大概率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需要听得进去劝，还得多听。
“行咯，这事儿你也清楚了，该干嘛就干嘛去，不要欺负旁人了，手段太过分，我会惩罚你的，我没有说吓唬人的话，是实话实说的。当然啦，我有资格就是了。”
说完，念无名去了别处。
庭真愣愣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心里头一些事儿发生了变化，那种宫中记忆慢慢消失，就只剩下一些笼统的概括，知道了事情原委。
“爹爹，这些人就自生自灭算了，又不能修行，终归是自己能明白事理的。”
念无名嗯了一声，然后说道：“随手为之罢了。”
“当官的真有意思，为什么不去变着法的想那些人都过得好好的。”
念无名没有给出确切答案，“大概是累吧。”
“靠着每个人力所能及做点好事，就能让大部分人过得很好，如果真这样，就挺有意思的，多几个懒鬼也不怕。”彩璃笑道。
想法总是天马行空的，偶尔甚至想要出剑灭了某些生灵，甚至是破坏环境，偶尔还想要闭关修行。
“爹，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了世上最厉害的存在，那个时候，你还会和现在一样吗？”
彩璃开口问道。
念无名听着这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幻想了一下，摇头道：“不清楚。”
“如果我变成了最厉害的那个存在，我不会在乎爹爹的大多想法，我的想法也会变得很古怪，最起码我喜欢杀，喜欢做你们以为的恶，喜欢灭了那些蝼蚁。我到时候一定会这么做。”
念无名淡然一笑，“不怪你这丫头没法子做天下第一，小脑袋瓜子想得太特殊了。”
真的到了那一天，一个个体，不受任何约束，自己的任何想法，都可以彻底实践，那一刻，还会有什么来让他保持善意？
幼年学的礼义廉耻、仁爱礼智？
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