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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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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庸奇怪:“这件你们一直都没送?”她说打电话给收件人总是没空,后来说好有时间自提。

        从她提供的电子信息看,收件人写的是郭博宇,电话1390×××××××。发件人信息一看就是假的,写的是宋仲基。包裹的投递点是南门市场。南门市场是燕市的几个大型批发市场之一,每天的发货量巨大,外加同城邮寄,检查很松懈,怪不得投递时没人检查。

        周庸有些不解:“徐哥,国家不是有规定快递要检查投递物品吗?”我说:“是,但很多快递公司都不认真执行——因为检查不仅会提高成本,还会降低效率、损失客源。尤其在收件多时,根本不会检查。”

        周庸:“他们不是有仪器吗?”

        我告诉他是有仪器,但为了不影响效率,他们一般在检查空运快件时才用。我国的毒品有一部分是依靠快递运输的,看重的就是这一点。投递点一般简单确认无易燃易爆、危险化学品就放行了。基本上,快递实名制就是个虚设。

        包裹安检仪器

        周庸点点头:“你说他大张旗鼓地快递尸块,是不是挑衅呢?觉得肯定不会被抓到!”

        我说:“这样的案件,凶手的任何行为都是有目的的,他肯定有下一步动作……”

        我还没给周庸讲完,就又收到了一条大伟的信息:“广通路神通快递点也发现了尸块!”

        我跟周庸说:“得,兵分两路吧。我估计你到了广通路,那包裹肯定也被警察提走了。如果想确认尸块信息估计要靠尸检,你到你表姐那儿旁敲侧击地问问。”

        周庸去广通路神通快递点了解情况,我则按照快递点女老板给的信息,去找尸块的收件人郭博宇。

        郭博宇是个结巴,我打电话问他在不在,自称是电视台“法制频道”的记者,想采访他。他犹豫了一下:“在……在家!”

        郭博宇家所在的小区很老旧,但家里的装修很豪华。见面后我发现他很憔悴,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很久没睡好了。

        我跟他客套了两句,他先开口了:“是……是问问我儿子的事吧?”他儿子怎么了?我假装什么都知道:“是的,您能再详细给我讲一遍吗?”郭博宇说话实在太磕巴了,为防止看着费劲,就由我代述一遍。

        郭博宇和妻子共同经营着一家旅游公司。前天早上,郭博宇的妻子送儿子郭泽去上学,直到中午也没去公司。郭博宇有个账着急和妻子对一下,打电话没人接,家里也没人。后来老师给郭博宇打电话,说他儿子没去上学,他意识到有可能出事了。他开始想,是不是出了车祸之类的意外,就查了一些当天的事故信息,但是都没找到吻合的。于是,郭博宇急忙报了案。

        警察在调查郭博宇妻子的通话记录时,发现她在送儿子上学的早上,曾接过一个电话。他们顺着电话找到了一个专车司机。据这个专车司机说,那天早上确实有个女人用叫车软件叫了他的车,他还打电话跟对方确认了位置。但随后就被放了鸽子,不仅人没在指定地点,打电话也不接了。根据专车司机手机里那个女人的打车路线,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女人就是郭博宇的妻子。

        郭博宇问我是不是从警方那儿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过来找他做采访的。我说暂时没什么线索,问能不能参观一下他的家,看看有没有可能发现点什么线索。他说可以。

        这是一间四室两厅的房子,估计有二百五六十平方米,客厅展示柜上摆了一些文玩物件,其中不乏象牙、犀角这类的动物制品。我随手拿起一个红白相间的佛头摆件看了看,问郭博宇这是鹤顶红雕的吧。“鹤顶红”并不是毒药,而是盔犀鸟的头盖骨,在走私市场非常受欢迎。

        郭博宇:“我……我也不知道,朋友送……送的!”

        郭博宇说房子还保持着妻儿失踪前的样子,他什么都没动。我拿起桌上的全家合影看了看,发现郭博宇的老婆长得一般,并不好看,儿子还好,戴副眼镜,白白净净。我在郭家儿子的床上找到了几根头发,装了起来。又转了一圈,和郭博宇说:“郭哥,我直说了,冲嫂子的长相,劫色的可能性不大。你又说没仇家,所以劫财的可能性比较大,有人跟你要赎金吗?”

        郭博宇还没回答,周庸电话来了。我问周庸广通路那儿什么情况。周庸说后来又分别在燕市的另外两处神通快递点发现了同样的包裹,情况差不多,都是从南门市场寄来的。

        还有一个消息,尸检报告出来了。周庸说发现的尸块分别是女性左右两侧**、胸大肌和腹壁软组织。左侧**有一道因乳腺摘除而留下的伤疤,伤疤上文了老虎。尸块的分割面很整齐,经DNA鉴定为同一人。

        周庸感慨:“可把警方难坏了,软组织不比骨头,他们很难推断死者的身高、体重和年龄。DNA比对什么的他们忙活够呛,我表姐和我说话都带火。”

        我问他还有什么消息。

        周庸:“法医说从尸块的切口来看,凶手应该是经常用刀的人,可能从事外科医生、厨师这类职业。”

        我说:“我知道了,现在说话不方便,一会儿打回去。”

        郭博宇看我接了电话,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消息。我说没有,不过估计马上警察就会来找他了。然后郭博宇的电话响了,他接完电话:“他……他们说……有新线索,让我过去一趟。”

        我知道应该是让他去指认尸体。我说:“行,那我就先走了。”

        我去找周庸,把在郭博宇儿子的床上找到的头发给他。

        周庸:“这谁的头发啊?”

        我说:“郭博宇儿子的,你去找你表姐,和她做个交易。现在的尸块基本可以肯定是郭博宇妻子的了,你把头发给她验DNA,说不定什么时候郭博宇儿子的尸体碎片就出现了。”

        周庸点点头:“我们要什么?”

        我说:“信息共享就行,你觉得我们还能谈什么条件?”

        我饿了一天,特别想吃碗乌冬面,找了家日式料理,刚点完面和天妇罗,周庸就来消息了。有人给郭博宇打了电话,说儿子在他手里,要两千万元现金,交易时间另外通知。来电的是一张临时电话卡,网监没来得及追踪位置就挂了,周庸说警方也没什么其他线索,打算把精力投入到明天的交易上。

        我问周庸能不能搞到那个电话号,周庸嘿嘿一笑:“徐哥,我刚才偷偷拍照了。不过这案子基本上就是绑架了吧,我们查着有意义吗?”

        我说这事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凶手明明打电话给郭博宇求财,还杀了人并到人流密集处寄快递,这太反常了,肯定得接着查!

        拿着电话号码,我们去找了私家侦探。你可能在大街小巷,看到过侦探事务所或私家侦探的字样。大多数私家侦探并不查案,他们只干一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儿——出卖信息。他们能定位你女友的手机卡,也能查到你男友的开房记录。警务系统和通讯商能做的事,他们都能做。至于像福尔摩斯一样,亲身帮人查案什么的,就不用想了,他们不会。但对于我来说,这些人有时更有用,除了他们都很贪婪这一点。花了五千元,我知道了这张手机卡是从哪家站点卖出的。

        出售不记名手机卡,属违法行为

        我和周庸来到了这家南门市场附近的站点,店长在我和周庸问起时,坚决不承认自己卖过不记名手机卡。

        出来后周庸问我:“徐哥,你用的就是没实名登记的手机卡吧?到底咋办的啊?”

        我告诉他,手机店和一些通讯运营站点都能办。但现在不登记的手机卡越来越贵了,以前五十元一张带五十元的话费,现在一百多元一张不带话费。

        周庸好奇:“那要是那卡的话费贵咋办,就挺着?”

        我摇摇头,说那都能改。卖卡的人会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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