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柔低垂着头，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等待他开口。周煜既然来凤仪宫却是没有让太监通报传话，一定也是知道自己还在因为白玉澄的事情抑郁。
周煜一向都深知宫廷争轧，也是经历了两世，对于不相干的人有几分冷心冷血。纵是白玉澄的死让他有几分惊讶，但是也不会太久。
后宫中的生生死死他见过太多，他知道苏婉柔会悲痛，但是也只是这几天，她是个聪明人，会自己走出来。
目稍作抬眸，光打量着苏婉柔，她似乎清瘦了一些，打从清明后从宫外回来的时候就觉得她精神似乎有几分不佳，最近却是更是显得疲倦了。
家中出事儿之后后宫里又了出事儿，继而连三的打击，也确实是有些为难她了吧。
一屋子的死静，一时间脸空气都显得有几分凝重起来。
过了许久，周煜才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今日你的殿内的熏香似乎和往常的不一样了。”
苏婉柔心下一沉，往昔时候她宫内的熏香，大多数都是白玉澄给送来的，她不想点香，自然也是因为不想自己去想起天真无邪的白玉澄，而整日心神不宁惹得心里悲痛。
最近的香都是江慕辰让蝶衣送来的安神香，她近些时日都无法好好入睡，都全靠着那香让她安眠。
“回禀皇上，近些时日许是快到夏天
了，开始有些燥热了，所以臣妾就撤走了原来的白玉花的熏香，改换了一些清神的香来用。”
苏婉柔缓缓的说着，语气及其平常。
周煜眼里神色稍作变化，看了看她，随即又是一片沉静。
苏婉柔提到的白玉花，不就是意指白玉澄。
“你去送过她了吧。”周煜静了一下，把茶杯放在桌上，薄唇轻启。
苏婉柔知道他聪明，明白自己的意思，便是一字一句将之前在静思宫自己所吩咐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他听。她知道他其实早就知道她对于白玉澄后事的安排，但她却是要再次提起，让他清楚，让他记住有这么一个因为他而死的女人。
她不怨他是不可能的，她希望的就是他心里有会有愧疚一词存在。
周煜看她没说什么，以为她就要就此作罢不提，却是没想到苏婉柔等吃了一口茶之后，却是忽然就跪在在地上。
“你这是何意？”周煜见她突然下跪行礼，也是意料之外，便是立马站起来准备拉她起来，可是苏婉柔却是稍作扭动，就闪过了周煜的手。她的眼神淡淡扫过门口，意思很明白。
周煜便是也不忙着让她起，眉眼对着门口的卓公公一扫。边上的卓公公也是立马会意，一扬手，就把那些下人都给撤了，自己也是点头行过礼后，便是贴心的闭了门，自
己也跟着退了出去。
“皇上，自从臣妾自入宫以来，您也知道臣妾一直都是恪尽职守……”苏婉柔的话刚起个头，周煜便是微微皱了眉。
他知道她按照她的性子，说这些不是就是一些客套话，为后面的话铺垫。
他便是有几分不耐的打断她的话：“没必要起什么势，直接拣你想要说的说。”
苏婉柔听得出周煜话里的不耐烦，近些时日事情多，白玉澄的事情相比他也是去了皇太后那里替自己摆平了一些事儿的，一时间心下一紧，便是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