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没意思的啧了啧舌道：“就你这样的，我是诺诺姐也不会和你和好的。”
说完，顾笙便正了正神色道：“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你，A市顾家那面，你……多久没回去了？”
顾以言闻言皱了皱眉，看着顾笙道：“挺久了，你问这做什么？”
顾笙靠在椅子上，斟酌着话语说道：“我这不是刚从A市拍戏回来嘛，往常我一到A市，顾墨就会来接机，但是这次他没来，我就找人查了一下，结果才发现顾家出事了。”
顾笙说着，打量着顾以言的神色，看到他没什么变化的脸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太小心翼翼了，便放开了胆子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叔爷，顾元泽死了，然后除了你带走的那一部分顾氏的资金，剩下的都被顾连云吞了，然后伯父气病了，住进了医院，查出来是——脑瘤。”
顾笙话中最后两个字出来的时候，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顾以言身上的气势变了一变，但是很快，他便恢复如常，然后说道：“顾墨呢？”
顾笙闻言耸了耸肩道：“这才是最重要的，顾墨失踪了，现在只有伯母守在伯父身边。”
顾以言听到顾墨失踪的时候，眯了眯眼，然后道：“
嗯，我知道了，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
“……”顾笙看着过河拆桥的顾以言，一时无语，只能堪堪憋出来一句：“然后呢？”
“没有然后。”
顾以言冷言说道，然后扫了眼顾笙身上的行装皱了皱眉道：“你好歹是个明星，注意一下你的行为。”
顾笙闻言摆了摆手道：“你怎么和我经纪人一个样啊！”
说完，便起身就要离开。
她一把拉开门，在脚步踏出去的一瞬间，扔下了一句话。
“不管怎么样，伯父很爱你，你有时间的话还是回去看看吧。”
顾以言看着摇摆的门，手中的文件握了很久也没有翻开。
而程诺这边开完会，便被刚刚回国的邵清叫了出去。
她捧着杯咖啡，微苦的味道却是正和她的口味。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趁这段时间办画展，将价值炒起来？”
程诺微蹙着眉看着邵清出言问道。
邵清点了点头道：“你回来的这些日子，我翻查了不少资料，这是目前为止最适合你的一条路。”
程诺有些不愿。
毕竟对她来说，美术不仅代表着一个工作，一种喜好，更是承载了她所有情绪，过往的一切生活。
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她的爱，她的恨，她的情……
都
寄诸画上，可是如今邵清的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你要明白，对于创作者来说，一幅画千金不卖，但是对于买者来说，画家若是不火，它便一文不值。”
邵清的话很直白，直戳现在人们心中对艺术的定义。
程诺很想反驳，却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邵清说的都是对的。
邵清见程诺的态度有所软化，也放轻了语气说道：“你可以慢慢想，但是一个月之内，你必须给我个答案。”
程诺点了点头。
她不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不会傻乎乎的以为说只要你有天分，你便可以吃穿不愁。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会违背人的本心，即使你不想。
她所有的天真都在那些年挥霍的一干二净，得来的是该有的圆滑，该有的心思婉转。
她不会傻乎乎的以为世界是干净的，却是相信五彩斑斓的黑。
每个人都在为不同的事情变得不像自己，有很多人在经历世事之后转过头来看，发现自己和当初那个自己讨厌的人原来变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