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嗓子受伤了。”祁钧阳蹙眉。
他把叶凝曦抱到工厂外头，小心地放下了她。
张文馨远远地跟在他身后。看见祁钧阳的动作，她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祁钧阳没有像闵知行一样，抱着别人的女朋友不放。她苦笑着想。
闵知行救出了祁钧阳的女朋友，祁钧阳又抱着闵知行的女朋友，走出了废弃的厂房。这算什么事啊。
叶凝曦扶着祁钧阳的手臂，想抬一抬嘴角，作出一个笑容。她想说谢谢，却说不出话，只能用这种方法表达了。
只是，她的嘴也被温茹抽得一片淤血，连动一动嘴角都变成了折磨。
“咝！”叶凝曦疼得抽气，反射性地想伸手捂住嘴，却又带痛了手臂。
“别动了……”祁钧阳温柔的声音里，多了不少无奈。
他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了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领巾，递给叶凝曦，“你的脸脏了，擦一擦吧。”
叶凝曦感激地点了点头，接过领巾，忍着疼痛，认真地擦拭着自己的脸。
好痛……真的好痛。
她身上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痛。
叶凝曦握紧了领巾，难过得说不出话。
她知道，闵知行在她和苏意暖之间，永远都会选择苏意暖。可她不知道，原来闵知行这么恨她。
祁
钧阳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他眼里，她应该只是一个路人吧。他能从那个可怕的地方把一个路人救出来，闵知行却不能救她。
哪怕，她是他的妻子。
在闵知行眼里，她大概连个路人都不如。
叶凝曦呆呆地站着，眼泪从脸颊滚落，打湿了伤口。
“叶小姐……”祁钧阳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到底是怎么了？
“祁先生！”一个穿着蓝黑制服的警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里面只有死者一个人，没发现其他的可疑对象！”
祁钧阳收回了放在叶凝曦身上的视线，淡淡地一笑。
“好的，谢谢你。”
警督鞠了一躬，小跑着回到了警车旁边。
张文馨咬了咬牙，走到祁钧阳身边，强笑着说：“祁先生，请把少夫人还给我吧。”
祁钧阳“嗯”了一声，执起叶凝曦的手，郑重其事地把它放到了张文馨手里。
“张小姐，”他沉声说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人。”
张文馨扶住了叶凝曦，默不作声地听着。她知道，祁钧阳的话一定会有个转折的。
祁钧阳淡褐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张文馨，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的女朋友去了哪里。”
张文馨眉头一跳，心里苦笑起来。
她该怎么说？说
苏意暖被闵知行带走了？
祁钧阳凝视着张文馨，眼底带上了些许探究：“张小姐，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没有。”张文馨摇了摇头，矢口否认。
他们两个之间暗潮涌动，叶凝曦却一点都没被影响。她的头昏昏沉沉的，耳朵里只剩下嗡嗡声，其余什么也没听见。
“那你为什么不说？”祁钧阳又问，“我已经知道了，意暖在出事的时候，是和叶小姐待在一起的。”
张文馨头痛不已，不自在地笑了笑：“这个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祁钧阳穷追不舍地问。
算了，看来是瞒不住了。
张文馨暗叹，抬头说道：“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