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带我出来的原因？”
叶凝曦坐在跑车的副驾驶座上，看向闵知行的时候，眼底闪烁着警惕。
她没有忘记，闵知行是多么的睚眦必报。
她那是什么眼神？就好像是在防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闵知行没好气地黑了脸，冷哼了一声当作回答。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叶凝曦也察觉到，自己的询问不太合适。她静静地看了闵知行一眼，沉默下来，眼光扫向窗外的风景。
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办法接受那个事实。
叶家的背叛，像是在她的心口捅了一刀，接着昭告天下，宣布她叶凝曦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她更不能接受的是，闵知行为了逼出段贤淑的实话，竟然用和她离婚这件事当做筹码。
闵知行竟然在她面前，说出那样的话……叶凝曦咬住嘴唇，双手攥紧了胸前的衣襟，痛苦得喘不过气。
难道她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吗？
她和他之间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叶凝曦就被自己吓到了。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绯红的脸颊，吁了一口气，想让自己放松一点。
不，不是那样的。她才不稀罕闵知行的爱……
对！一定是这样。她想看到的，只是闵知行善待他们的孩子而已……
……
闵知行挑高了眉毛，疑惑地盯着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叶凝曦。
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一会脸红、一会脸色发白？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叶凝曦已经抬起双手，往自己的脸上拍。
闵知行一惊，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不假思索地抬起，一把将叶凝曦的手扯落。
叶凝曦气呼呼地回过头：“你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闵知行冷哼一声，右手回到方向盘上，驾驶着跑车，稳稳地转了一个弯，“你想自残没问题，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
叶凝曦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话刚出口，闵知行就隐隐有些后悔。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想要补救：“我不是……”
叶凝曦抬了抬唇角，扯出一个笑容，语气生硬地打断了他。
“没关系。”
是啊，没关系的。她早该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这样而已。
从来都是她太贪心了，是她觊觎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叶凝曦自嘲地笑了笑，转眸望向窗外。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
她以为，她是什么？
她以为，他又是什么？
闵知行脸色一冷，骨节分明的手攥紧了方向盘。
叶凝曦一瞬不瞬地看着车窗外。车窗外面，一行行光秃
秃的树木飞速地倒退着。在霓虹灯的灯光映衬之下，显得既萧瑟、又可怜。
就像……她一样。
……
帕台农大酒店，停车场。
跑车渐渐减速，在车位上停下。
叶凝曦自然而然地拉开车门，准备下车。没想到，她伸出的手却被一只大手拦住了。
“……”
叶凝曦默默地垂下了头，不去和闵知行对视。
她这是什么反应？难道他还能吃了她不成？
闵知行脸色阴沉地戴上一副墨镜，顺手抽出另一副墨镜，塞到叶凝曦鼻子底下。
“你……”
叶凝曦警惕地往后缩了缩，欲言又止。
这副欲说还休的模样，更惹得闵知行心底冒火。他攥了攥拳，尽量用没那么火气十足的语气说道：“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