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到御清寒的脸色变了又变，负责人刚出声，就恨不得砍死刚才的自己。
这种时候没事搭什么话，还嫌自己死得不够早吗？
“仅仅只有污水吗？”
御清寒看到负责人噤若寒蝉的脸色，整个人的脸更是青了青，天知道这些东西砸下来工厂得倒闭多少次。
负责人在御清寒冰冷的目光下抖了抖，腿忍不住打战。
“不……不止……”
“还有什么？”御清寒只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这个时候闹这种篓子，负责人低了低头：“御总还是跟我去看看比较好，这个很难说清楚……”
负责人再次在寒风中抖了抖。
御清寒闭了闭眼：“快点。”
负责人顿时吓得连连脚步都不敢慢了。
工厂里的机器按照流水线作业，御清寒一一看了过去，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是如蒙寒霜。
这些生产机器根本就不是他要的水平，无论是从以次充好的原材料还是别的机械构造来说，御清寒一眼就认出来这种机器早就是几年前就已经被淘汰的二代机，御清寒死死地盯了盯这些机器，知道中间肯定有哪个环节出错了。
“御总。”御清寒的表情搞得负责人内心上下忐忑，负责人掂了掂自己的分量，忍不住还是硬着头皮说了：“这些机器不仅是老式的构造，而且据我所看，这些机器估计是一代产品二代回收利用，这不仅仅是以次充好了，这根本就是把废品卖出了全新的价
格。”
连负责人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御清寒会看不出来么？
御清寒脸色微微凝了凝，负责人的话就想钉子一样伫在他心头，鬼知道工厂是他花了多少心血的心血之作，御清寒闭了闭眼，逼迫自己面对现实。
“你还漏说了一点，如果我没猜错，这条生产线肯定存在安全隐患，我来的路上没有一架机器涂上了防氧化膜，如果这真的是以旧翻新的作品，那这些机械内部早就已经被腐蚀了。”
说完，御清寒敲了敲其中一台生产机器，机械内部传来锵然的声音，而御清寒敲机器的指节却并没有泛红，微微的共鸣引起翕动，整台机器却好像快要散架了一样岌岌可危地发出金属摩擦声。
这么明显的安全隐患，看负责人的表情却像是才知道，御清寒面上的表情掠过复杂，“有厂商的电话吗？”
负责人仿佛这才如梦初醒，他连忙拿出手机，调动了一下通讯录。
德国厂商中国分公司的人接了电话。
“先生，您说的这笔订单牵涉金额巨大，可能需要您亲自来一趟。”
那边的人客客气气地说，御清寒却能听出来一丝冷漠，他直觉有什么不对，他看了一眼四周的生产机器，心底突然有了一种猜测。
“我们约个时间。”
御清寒商谈完后看着自己面临的摊子，负责人也低头沉默，确实，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如果自己全程监控工厂作业流程，就不会突然出了这么
大乱子而手足无措。
御清寒真的不喜欢这种事发后依然一头雾水的情况，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认自己的心理压力没有给自己外表带来异样后，这才慢慢走出生产车间。
负责人一边提心吊胆，一边也不敢把脚步放快。
“御先生，这是你们这边的订单。”
德国厂商在中国境内的分公司离御清寒这里很近，御清寒享受着德国厂商的接待，看着确实印着工厂名字的订单，心底微微有了方向。
这上面的订单，根本就不是御清寒一开始要的那种，从订单上的金额以及他当时谈项目的批下去的金额来看，是有公司高级人员插手了这批订单。
该死，不知道这会让工厂声誉被毁，工厂倒闭吗？
御清寒嘴角勾起寒冽而嘲讽的笑容，既然敢把手插到他身边来给他送了个大礼，那么他就是回敬一下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