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嘶吼，“别过来！”
唐西城抬起双手，不敢轻举妄动，“你放开子绵，你这样做，是罪上加罪知不知道！”
沈晚之哈哈大笑，像是真的疯了……
“罪上加罪？”她挥舞着匕首，激烈的怒吼，“我没杀过人！是你们，你们才是杀人凶手！”
沈晚之双手在发抖，她无助的握紧匕首，她看向唐西城，越是用力的憋住眼泪，越是哭得汹涌起来，“我妹妹她……”
她哭哭笑笑着，颤抖着指向那个方向，“她刚才跳楼了……他死了……”
沈晚之失常的精神状态，让唐西城心口说不出的堵塞难受。
对沈晚之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年幼的妹妹。
所以他刚才在楼下，看到沈晨坠楼，第一反应就是冲上来……
他知道，沈晚之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就在我眼前，满地的鲜血……”
沈晚之脑海里的画面不断回放，她崩溃的嘶哑着，“她还那么小，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什么……为什么……这是我的报应吗？”
“沈晚之……”
“唐西城，这是爱你的代价吗？那我不要再爱了，我收回对你所有的痴心妄想！我求你，把我的妈妈和妹妹还给我，好吗？”
唐西城的双瞳，在瞬
间失了色。
她说，她不要再爱了。
沈晚之腹部的鲜血，染红了病号服，一大片，触目惊心。
唐西城的心尖，散开漫无边际的痛，“你受伤了，必须立刻治疗，否则孩子会出事的。”
“孩子？”
沈晚之低头看去，眼睛里的疼痛化为决绝，她看向唐西城，笑容苦涩悲凉。
“唐西城，你终于得偿所愿。”
她笑着，眼泪爬了满脸，“我妈没了，我眼睁睁看着我妹妹死在我面前，而我的孩子……也会随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唐西城从未如此慌张无措，“沈晚之……”
她要做什么？
不……
而就在沈晚之松懈之际，夏子绵趁机夺过匕首，又是一刀，狠狠刺入沈晚之的心脏！
“沈晚之！”
沈晚之缓缓跌倒，她看见唐西城冲过来，像梦一样。
“沈晚之！”唐西城抱住她，大声喊医生，他看着怀里伤痕累累的女人。
“不准睡！听到没有！”
“唐西城。”沈晚之的眼皮疲累的抬着，“我没有杀过人。”
唐西城抱紧她，不停的点头，“好，我相信你，只要你活下去，我什么都相信你！”
沈晚之的手心轻轻落在肚子上，声音轻得仿佛风一吹就散了，“如果可以
的话，救孩子。”
“不，都要救，你和孩子都要救……”
“唐西城。”
沈晚之最后一次喊他的名字。
她抚摸着他的脸颊，用尽生命的最后一口气，“可我不想活了……”
……
急救人员赶来时，从唐西城手里将人抬走。男人呆滞的跌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
他的双手，染满了沈晚之的血迹。
唐西城颤抖着，试图擦去那些血红，一下一下……
沈晚之，她不可以死。
他想过无数种折磨她的方式，精神上的，身体上的，可唯独……从未想过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