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安心的养病吧,外界的事,交给我处理。”
“二弟啊,有劳你了。”
病入膏肓的慕容垂,虽然名为家主,实则所有的权力都掌控在慕容勃手上。
这些年来,一直是慕容勃在处理家族事务。
以至于外界的人,不止一次的将慕容勃当成了家主。
知道慕容勃其人其事,却不知慕容世家之主,是慕容垂……
“没关系的,我辛苦一些,累一些,也是应该的,谁叫咱俩是兄弟呢。”
慕容勃拍拍地中海发型的脑袋,大大咧咧的笑道,“兄长夏竹心跟我说这些客气话,就太见外了。”
“二弟,我有一事,要跟你商量。”
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慕容垂艰难的翻身坐起,又咳嗽了
几声,示意丫鬟回避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嘶声道,“我儿冲天,身为慕容家族的长子长孙,是家主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而今已人到中年,为人老沉持重,干练精明,这些年的锻炼,足以让他胜任家主之位。
我想,想……”
慕容垂欲言又止,呆滞暗淡的眼睛,望着慕容勃,等待慕容勃的答复。
慕容勃在代慕容垂行使家主之权的这些年里,早已形成庞大的势力,直接影响到整个家族的战略决策。
如此一来,慕容垂这一脉的存在感,就显得非常的弱,甚至已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若不是有慕容冲天撑着,怕是早就被扫地出门,流落街头了。
慕容垂虽然常年卧病在床,但外界的风云变化,却没一件能瞒过他的耳目。
至于说,慕容勃打击异己,把持家族,独断专行,意图坐实家主之位的行为,他更是一清二楚。
只不过,他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直到今日,才下定决心,与慕容勃摊牌……
“兄长,你有啥话,就尽管说呗,何必吞吞吐吐呢?”
慕容勃棱角分明的国字型脸孔上,依旧挂着憨厚的笑容,但眼底深处,却浮现出阴沉肃杀的冷光。
“你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见你每日辛劳,我很是于心不忍,你该安度晚年,怡享天伦之乐了。”
毕竟是自
己的亲兄弟,慕容垂也不想把话,说得太过直白,“毕竟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咱们都老了,这个时代,是属于年轻人的……”
慕容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勃打断,“兄长,瞧你这话说的?
我是那种争名夺利的人吗?
要不是你身体抱恙,无法处理家族事务的话,我压根儿就不想管家族的这摊子烂事。
我只想四处走走,泡泡美女,钓钓鱼,痛痛快快的享受人生。”
慕容垂愕然,没想到慕容勃竟说出这种话。
“兄长,你赶紧把冲天叫回来吧。”
“只要他一回来,接任家主之位,我肩上的重担,就能卸下了。”
慕容勃兴奋得双眼放光,同时还吐槽道,“说句实话,家主的活儿,真他娘不是人干的。
外人眼中,光鲜亮丽,牛的一逼。
实则,苦的一逼啊。
啊,终于可以解脱了。”
慕容勃如此淡泊名利,说放下就放下,倒是大大出乎慕容垂的意料。
“难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慕容勃走后,慕容垂轻捶着脑袋,喃喃低语。
“他的狼子野心,早就昭然若揭,爷爷千万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恰在此时,一道嘶哑低沉的声音,从慕容垂的床下传出,令得他顿时心神一凛。
他当然知道,床下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