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成的吗？’”
凌振东一字一顿，语气低沉迟缓，浑身都在颤抖，“这，就是他的原话。
当今世上，也只有他，才有资格说出这种话。
换作是另一个人，定会被人认为是在吹牛逼。
这句话，是天君的口头禅。
也只有他才敢说，更没人敢模仿。”
凌绝顶失声惊呼：“所以，单凭这句话，你就认定韩如龙奉若神明的尊上，就是天君本尊？”
凌振东连连几次深呼吸后，才勉强让自己慌乱的心神，平静下来，重重点头道：“没错。”
凌绝顶将信将疑的追问道：“要是真有胆大包天之辈，模仿地君，说出这具地君的专属口头禅呢？”
“不可能！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凌振东的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非常肯定的连声否决凌绝顶的质疑。
凌绝顶深吸一口气，沉吟不语。
如果韩如龙的尊上，真是天君，那么，本就云诡波谲的江海局势，将会变得更加腥风血雨，难以收场。
“你跟天君之间的仇怨，与我无关，我不想插手，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倾城。”
凌绝顶已猜到凌振东来见他的用意，因此不等凌振东开口，他就主动表明立场。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绝情！”
心中所想被凌绝顶一语道破的凌振东，咬牙切齿的冷哼道，“别忘了，我是你老子，你要是不管我的死活，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凌绝顶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理直气壮的应道：“实不相瞒，直至今日，我都不相信你就是我父亲。
我不为你做事，相信老天也不会怪罪我。”
凌振东气得吹眉瞪眼，狠狠的握了握拳，最终又只能缓缓松开，嘶声道：“终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就是你的生身之父，但愿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还活着，还能听你叫我一声爸。”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凌振东眼圈微微泛红，一副即将热泪盈眶的模样。
而凌绝顶却依旧铁石心肠般，不为所动，“别在我面前打感情牌，我
不吃这一套。”
凌振东目不转睛的盯着凌绝顶，正色道：“你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所有人中，最冷血，最无情，同时也是最冷静的一个。
我不知道是该为此，感到欣慰，还是感到悲伤。
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一落，凌振东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颀长高大的背影，眨眼间消失在凌绝顶的视野中。
凌绝顶蹙了蹙眉，千般情绪，万种滋味，都在这一刻，浮上心头。
刚才凌振东泛红的眼圈，苦闷的语气，像是烧红的烙铁般，在他心头留下深深的印记。
那一刻，他真想把凌振东当成生身之父，叫凌振东一声‘爸’。
但，话到嘴边时，又戛然而止。
理智告诉他，绝不能这么冲动。
一旦把凌振东当成自己的生身之父，将会影响到自己对局势的判断。
“但愿你真是我父亲。”
望着凌振东的离去的背影，凌绝顶喃喃低语道。
……
凌振东刚走出凌园，就看到站在他数十步外的凌无神。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面对凌振东有气无力的质问，凌无神并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立场，而且，还开怀大笑道，“还真被你猜对了。”
凌振东夺路欲走，却被凌无神拦住。
“你想干什么？”
脸色阴沉的凌振东，厉声质问道。
“是你把我复制出来的，你猜猜，我现在想干什么？”
凌无神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愉快，有恃无恐的小问了一句。
“……”
恼羞成怒的凌振东，张了张嘴，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是被天君逼得下跪、求饶、求放过吗？”
“偏偏凌绝顶又对你抱有很深的成见，不愿为你所用。”
凌无神闪烁着妖异光芒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凌振东，压低声音，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我想尽我所能，助你一臂之力。”
凌振东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认定，凌无神必有深意，另有所图。
“其实吧，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实力，与凌绝顶相比，不分伯仲，凡是他能做到的事，我都能做得
到，甚至做得比他更加彻底。”
“因为我的心肠，比他更狠，更歹毒，更邪恶，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死道友，不死贫道。”
凌无神自信满满，且，非常认真的解释道，“你一开始，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凌绝顶身上，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夏倾城时远古神族之后。
凌绝顶与夏倾城，强强联手，能帮你达成所愿。
然而，事实嘛，你也看到了。
凌绝顶根本不鸟你，如今夏倾城也离奇失踪，生死未明。
只有我凌无神，才是助你称霸人间的第一人选。”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凌无神的自信，似乎达到了峰值，整个人都在这一刻，灼灼放光，神采飞扬。
这，令得凌振东忍不住想要把凌无神，当成凌绝顶。
但他还是很快冷静下来，恢复理智。
即便凌无神的实力，真的远在凌绝顶之上。
他也不可能让凌无神，取代凌绝顶。
因为……
凌无神再怎么强大，终究只是个复制品。
而且还是个极度危险的复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