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一旦难过起来，想哭也挡不住。
这也是秦歌笙第一次在沈括面前哭。
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会在她难过的时候把她按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部。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哭了，可是她就是很想哭啊。
“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吧。”秦歌笙吸了吸鼻子，才从沈括怀里出来。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不是疑问语气，更像是一种陈述语气。
照片上的那个陌生女人的眉眼完全像是和秦歌笙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自己和温婉从长相上更是一点相似之处都
没有。
她又怎么会没发现？
就算再也不想承认，但这也是事实。
沈括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秦歌笙。
眼睛和鼻子还是红红的，像一只小兔子。
他知道秦歌笙口中的那个“她”指的是温婉。
她还是知道了。
她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一点发现都没有？
“我的亲生母亲是照片里的另一个女人，简临寒的母亲，是吗？”秦歌笙一脸平静，前半句她现在已经肯定了，但是后半句只是她目前的猜测，她在试探沈括。
“嗯。”沈括也明白秦歌笙这是在向自己套话，
他总不能否定。
“你们早就知道了？”秦歌笙似乎是笑了笑，但是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沈括看着秦歌笙，许久，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秦歌笙看了沈括一眼，不带任何情感。
而后起身走了出去。
原来之前简怀章的示好都是有意为之，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有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而已。
秦歌笙出了门，秦信鸿已经不在楼下了，但是一下楼，秦歌笙还是闻到了一股子劣质的酒味儿和香烟味儿。
她心里一阵反胃，快速走出了门外。
一到外面就是刺骨的冷，秦歌笙差点打出一个喷嚏
来。
她看了看空中漂浮的雪，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她都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只是觉得有些乏力，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想回家了？”身后传来沈括好听的声音。
声音落在雪里，却没有冷意。
秦歌笙的手忽然被人牵住，热意顿时袭满了全身，冻僵了的手也没有那么冷了。
“嗯嗯。”秦歌笙点了点头，低着头不去看沈括的表情。
沈括开了车门，准备替秦歌笙系好安全带，但是动作却被秦歌笙抢先一步。
“我来。”秦歌笙先人一步地系好了自己的安全带。
沈括的手顿了顿，才堪堪收回去。
秦歌笙之前坐车都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沈括也就养成了给她系安全带的习惯。
但是今天……
沈括揉了揉眉心，而后才发动了车子的引擎。
秦歌笙的目光还停留在车窗外的秦家。
透过黑色车窗看过去，窗外的一切都是灰黑色。
再见了。
秦歌笙心里这样说着。
秦家在她心中早就已经被埋葬在了地底下。
随着她儿时的那份短暂的记忆，被埋葬在了这个冬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