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然低头解安全带的时候，男人幽暗的眸子盯着她：“最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一有空我就会找你，随叫随到是作为情人最基本的本分，希望你自觉些。”
她一字不答地下了车，关车门的时候，把声音摔的震天响。
进了医院之后，苏嫣然胸口还是剧烈的起伏着。
她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和晏凌云有任何交流，准确地说，是不能听他说话。
没一句好话就算了，开口还总是能气死人。
不过他说他有事要忙，那可真是太好了，希望他能一直忙，忙地无法得闲，没空找她。
……
第二天，苏嫣然早上七点半从悦心小区出发去医院。
她到医院的时候，苏曼刚吃过了早饭，她好像恢复得还不错，精神状态挺好的。
苏嫣然给她削苹果的时候，抬头打量了一眼她的神色，有些话更在喉中，想问，却又有些问不出口。
纠结的时候，苏曼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嫣然，你是有话说吗？”
她笑着看向母亲：“昨天你做手术的时候，有个人来看你。”
苏曼愣了下，不过表情谈不上异常：“谁啊？”
苏嫣然盯着她的脸，谨慎的语调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她英文名叫贝拉，是穆绍阳的太太。”
苏曼的脸，僵住了。
她尝试从母亲的眼神中捕捉到意外之余的神色。
然而，她很快低了头，不跟她对视。
苏嫣然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认识贝拉，对吗？她是你之前提起我父亲的时候，跟我说过的那个女人，对吗？”
面对她的疑问，苏曼在沉默。
数秒之后，她抬头，看向了苏嫣然：“贝拉说什么了吗？”
“没有明说，不过妈，其实我三年前就见过贝拉了，见过两次，第一次是晏凌云带着我去她在海城的家谈事情，第二次是我们离开海城之前，她约我见面。”
“她怎么会约你？”
“那时候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约我，不过现在我好像知道了，但是妈，你可能更应该知道，她约我，大概就是看看穆绍阳在外面的女儿被她妈妈养的怎么样。”
苏曼张了张嘴。
她拉住了苏嫣然手：“嫣然啊，是妈妈对不起你。”
苏嫣然看着母亲解释：“妈，你不用跟我道歉的，你不欠我什么，我问你这个也不是在埋怨你，我只是想确认。你放心，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会听你的，也会配合你。”
苏曼垂着眸子道：“我只想维持现状，做好你的妈妈，不想去跟别人争什么，更不想让我的女儿背上私生女的罪名。”
“可是……你还爱他吗？”
“什么爱不爱，我一个人过了大半辈子，到了现在，对我而言重要的事情，根本不是男人。”
说到这里，她看着苏嫣然：“嫣然，妈现在只想让你过得开心，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凌云，如果你们能复合，你能和三年前一样开心起来，而不是一直封闭自己，我也会跟着而开心。”
苏嫣然笑了笑：“我们在说你的事情，先不说我的事情，不过我现在你的意思了，妈，你放心，我不会去认他的。”
她知道，这是苏曼不想让她做的事。
对苏曼来说，维持现状是她一直以来的诉求，想必三年前她就知道穆绍阳回海城了，所以那时候才会突兀地跟她提出搬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