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对面一位三千丈白发，充斥着小半个小天地的白衣女子，正背对着他。
她身形修长，比一米八的徐子陵还要高出半个头。
她头顶十二根尖角上，一个个血色漩涡不断流转，里面似是有无尽星云，闪烁着点点星光，将没有丝毫光源的小天地照耀的明亮透彻。
她背脊之上，沿着脊椎骨的一排长长的骨刺，根根散发着寒光。
她的手臂和大腿，都是正常人般的模样。
似人非人，给徐子陵以一种格外矛盾的感觉。
“当然是为你师傅！”
“你难道跟他有仇？”
“无仇无怨！”
“你觊觎他身上的那件宝物？”
“呵……宝物可不是能者居之，而是有缘者掌之！难道你还没发现，我之所隐藏在此，正是对他的忌惮吗？”
“他有这么可怕吗？”
在徐子陵的印象中，赵泰最后也就破碎境的实力，并未有值得他背后这古老存在忌惮的。
“井底之蛙！我曾告诉你，对天地对皇者要有敬畏。可惜你并未听我的，现在也变得人不人妖不妖！”
徐子陵眉头微蹙，试探性的问道，“你曾经也是人？”
“只是曾经而已！”
“那你为何变成如此模样？”
“不该你知道的少打听！还想不想救下师妃暄了？”
徐子陵心中微怒，深吸一口气，忍了！
“我都按照你的安排命令他们了，我们现在出发吗？”
“现在？还不到时候！”
“必须待半年后的天下武道大会？”
“嗯！你去吧！”
徐子陵面色不怎么好看的点点头，也没固执己见。
倒不是他有多尊重面前的女子，而是他为了师妃暄，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现在放弃，可不是他的风格。
他虽然实力比不上这人，可在射雕世界内，她想要杀他也很难的！
世界之力对她的压制，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还记得赵泰走后，她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之时，那万道雷霆之力的恐怖场景。
待徐子陵身影消失后，白发女子转过身来。
一张与王语嫣、李沧海一模一样的脸庞！
其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眸中所蕴含的复杂情绪，好似看穿了射雕世界的时空长河，直射正在横渡长河的那道伟岸身影。
“赵泰，他的仇我一定要报！”
一条时空细流之中，赵泰在河面上缓步行走着，脚下每一步落下之地，一道时空浪花翻涌而上。
浪尖上一道泛着血红色光芒的圆盘涌现，托举着赵泰的脚底板。
他每走一步，都会吐纳呼吸一次，吞吐细流之中的灵气，以恢复自身损耗的神魂能量。
看似细小的时空河流，在赵泰眼中却前后一眼望不到尽头。
也不知他走了几许时间，才蹡蹡看到前方一道横冲而下的瀑布，一道深渊般的端口将其拦腰而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