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落地，后背传来寒意，转身，来不及了。
方成灵的手杖距离梁归额头只有半个拇指的宽度。
时间彷佛停顿了，梁归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他本应该趁着黑雾落下前离开，可终究是没走。
还不到一个月，又特么要死了。
“碰~”
一声枪响。
梁归见到眼前有颗子弹打穿了方成灵的手。
热武器可以打穿魂体的身躯，加上子弹里面有灵气，效果还可以。
此时，
陈风端着一把黑色手枪，枪管比普通治安员的要长，瞄准的姿势不赖。
方成灵的右手被打穿，那个被灵气烧灼的洞很大，手中的木杖也脱落了，他的余光看到了那个门，一股执念勐然涌动，他用左手接住了木杖，直接刺入前方斩魂人的心脏。
而梁归的剑同时刺穿了方成灵的脑门。
双色铜剑斩过孤魂野物，斩过暴戾魂王，凶魂自然也能斩得。
二者同时拔出了法器。
都瘫倒在地。
方成灵眉心有气外泄，抽搐不止。
梁归捂着心脏的位置，小杨第一时间赶来，要扶住梁归，被梁归摆手示意不必，小孙赶来时候，从内衫里掏出几颗药丸。
“归云山的止血丹，快吞下。”
梁归接过丹药凑近鼻子闻了一下，知道是好东西，如果在江湖里卖，至少八千一颗起步，也没客气，直接吞了：“谢了，改日补偿。”
梁归走到方成灵的身边，蹲下身子，指着李子树那边：“里面那女人为什么一直睡觉，告诉我……你总归要死，不如让我心情好点，我可能会满足你一点条件。”
方成灵魂体虚弱不堪，气息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那颗李子树上面的青果逐渐掉落，绿叶急速枯黄，枝丫躯干快速萎缩干枯。
“你答应我，叫醒她之后，别告诉她实情……只需要一颗李子，放在床头即可……”方成灵的思绪回到四百年前：“她姓贾，家住桃李镇……”
……
听完方成灵的讲述，梁归觉得这日子过得还不如自己，一辈子，守在一个不想让其醒来的女人身边。
值不值得也说不好，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梁归正要送方成灵上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当年那个白衫道士，要了你什么东西？”
方成灵强撑着魂体，将破烂的麻布袍扯开，坦出胸膛，然后用双手吃力地扒开，那胸膛里面，空荡荡的。
“他要我的心脏，保我无心活到一百岁，然后教我魂体凝聚法，”
“呵呵，他是你们易门的人，你们易门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