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诺瓦布置眼线的密集程度，孟东来让孟安小心行事。
他去诊所学习。
孟安则开始安排将麻烦消除在萌芽状态。
首先给一台智械安装了仿真头颅，假装成半机械人，然后将这个智械从另一个后门偷偷放出去。
智械绕了一大圈，来到前门的巷子口，路过两个监视的喽啰时，快速给他们注射了入体芯片。
一刻钟后, 芯片激活扫描完成，确认这两个人的大脑内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外来物，确认他们不属于诺瓦的眼线。
再派智械出去，将两人抓了回来。
使用意识提取技术读取两人的记忆，制作两个虚拟人工智能，让他们学习两人的记忆。
最后再将两人的身体制作成“阿凡达”（人类肉体载具）, 等两个虚拟人工智能学习完毕，把他们远程上载到“阿凡达”上。
至此，偷梁换柱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重新从修理厂走出去的两名喽啰, 从外观上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因为这两具肉体没有经过任何改造。
从内在看区别也不大，上载的人工智能掌握着他们原本的记忆，可以说比他们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两名喽啰回到帮派驻地汇报监视结果。
“他们进去之后就再没有出来过，之前的顾客都被赶了出来，还在门口立了个牌子，不让外人靠近。”
“所以你们两个就没有进去看看？”帮派头目怒道。
“不是的，他们...打人。”智能程序将两人的性格学习的惟妙惟肖。
“看你们两个没出息的样子。”帮派头目果然吃这套，虽然生气，但因为了解两人，所以也没有什么惩罚。
他之前安排的工作本来就只是监视，两人已经算是完成了。
“这伙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以前从来都没见过啊。”
孟东来和孟安等人健全的身体，干净的衣服，让头目摸不清他们的根底, 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两个被问话的喽啰位置移动了。
这个帮派很小, 只有十几个人, 管理着一条街都有些捉襟见肘，所以头目会见两个手下的时候，陪同的只有一个亲信助手。
现在两个喽啰慢慢分开，一个朝着助手靠近，一个朝着头目靠近。
考虑了一会儿，打算暂时先不招惹这伙人的头目抬起头，突然发现刚才还位于房间中央的一个喽啰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你干嘛？”
“老大，别动。”喽啰看着头目的手臂，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然后伸手快速一拍。
“嗯？”头目不明所以。
“虫子。”喽啰张开手掌，手心里一只三厘米长的虫子实体。
就在两人互动的时候，另一个喽啰也顺势拍了一下助手的肩膀，装作搭话的样子。
就这样了，两枚入体芯片被顺利注入到了头目和助手的身体里。
“真娘们，虫子有什么好怕的！”头目朝着面前的喽啰踢了一脚：“滚下去。”
“好嘞。”
两人快速撤了出去。
头目则拿起电话开始联系上面的帮派。
钢铁城内的黑色、灰色帮派非常多，因为城里没有政府和警察，有些帮派还发挥着一些居民自治的作用。
这些帮派的架构五花八门。
有联盟性质的，管理人靠推选。
有传承性质的，管理人靠上一代推荐。
也有家传性质的，一帮一姓，父死子递。
盯上孟东来的这个帮派名字和头目的名字一样，叫做埃迪帮。
很明显，埃迪想将自己组建的小帮派当做“产业”传承下去。
不过他的帮派实在是太小了，小到为了减少外来势力的冲击，投靠了附近一个三千多人的大帮派。
收商户保护费的同时，给大帮派交一些保护费。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已。
电话接通，对面是一个主管级别的头目，在帮派里最多算是中层，但埃迪大多时候却要听他的。
“有件事情汇报...，我们这里...”
埃迪汇报的时候，刚才注入体内的芯片已经顺着血管流到了心脏的位置，开始工作。
...
基地。
“这两个人都有问题。”
“神经信号有两套，一套正常运作，一套不断的搜集宿主所看、所听，汇集到大脑位置。”
“经过收集血液中蕴含的信息得知，宿主大脑中有一处区域消耗能量较高。”
“这应该就是诺瓦安置在钢铁城的眼线了。”
艾娃通过芯片传递回来的信息，不断的做出分析判断。
“这个诺瓦真是厉害啊，这么小的一个帮派，一把手和二把手竟然都是眼线。照这个密度，整座钢铁城的沿线怎么也得上千万了。”
按照玉牒的初步测算，钢铁城城区总占地面积7万平方公里，差不多相当于直径300公里的一个圆。
城区总人口在三亿左右。
看着挺多的。
可仔细想一想，任务世界整个地球的战后幸存人口都聚集到了钢铁城，经过三百年发展之后，人口只有三亿，已经是非常可怜的的一个数字了。
主世界新中国成立不到百年，前期都吃不饱肚子，人口照样从4亿多发展到了十四亿，增加了十亿。
这还只是一个国家。
钢铁城代表的可是整个地球。
三亿人口中，一千万人是诺瓦的眼线。
堪比“天网系统”了。
怪不得赏金猎人制度能够一直运转下去，整个城区靠“工厂”就能够维持管理。
这么多眼线的存在，不仅能够让不法分子无处可藏，也能够让反对“工厂”统治的人无处可藏。
“让智械继续行动，将这个小帮派全都注射了。”
“好的。”
一个小时之后，帮派十七个人，刨除两个混进去的智械，已经全都被注射了入体芯片。
经过芯片检测，总共有三个眼线。
3比17。
这个比例太高了。
玉牒和艾娃分析，普通平民中肯定没有这么高的比例，这个帮派在这条街上其实扮演者一部分“管理者”的角色，比例才会这么高。
“接下来怎么办？”
“问老板吧。”
......
诊所，孟东来代替了护士，帮依德医生打下手。
依德给他的几本书上午花了一个小时就全部看完，并且牢记在心。
接下来就是在实践中融会贯通。
“这里得调整一下。”
“轴承损坏了，得换新的。”
“润滑不足。”...
依德一边治疗（修理），一边讲解，其中大部分内容都是书上没有的。
十几分钟后，这个因为提重物而损坏的机械手被修理好，依德换了四个零件。
孟东来按照玉牒提供的市面价格，此次治疗费用应该是两千多元。
“依德医生，我身上只剩下这两百多了。”
“给你留一些。”依德最后只收了一百块。
旁边的护士看到这一幕，嘴角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