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家灯泡厂开发了自己的客户，由于没有进出口权，还要从陆砚的公司走，陆砚根本不了解这些客户的情况。袁小雨表示，她可以自行报关、自带汇票。 出于对袁小雨的信任，他答应了。之后，他也没有过多的了解情况，只是很纳闷，这家小小的灯泡厂，居然在跟他合作之后，有了这么多订单。 其实，这些订单都是伪造的，通过虚假的订单，骗取国家出口退税而已。后来在一次清查中，海关发现了漏洞，之后上报。这件事涉及到骗取出口退税罪，是公诉案件，检察院的人为了取证，来了辉清公司。 房归海看到这么多检查官聚集到辉清公司，一时慌了神。虽然袁小雨公婆的灯泡厂要借进出口这件事，陆砚跟他报备过，但他哪里知道会有这些法律风险。 要知道，他是辉清公司的实际负责人，如果真出了事，他难逃法网。 陆砚也慌了神，赶忙找到律师咨询。那个年代的律师很好，陆砚费了很大劲，才找到了一个律师，还不是专门打进出口官司的。 律师沉吟一下：“你们公司跟这家灯泡厂签了合同吗？” 陆砚着急地回答：“签了的。” “这件事很难办。一个公司具有进出口经营权，明知他人意欲骗取国家出口退税款人，违反国家规定，允许他人自带客户自带货源自带汇票，并自行报关，骗取国家出口退税款。对该公司应以骗取出口退税罪论处。” “我有一个问题。什么解释明知他人意欲骗取？” “理论上，你跟他们签有代理合同，你就得帮他们报关报税，而他们却自行报关报随，那就是明知了。” “这样啊。的确是有些难办。” 律师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只得安慰说：“我让房总认罪认罚，这样就可以减轻处分了。” 提到这个问题，陆砚心里很觉得愧疚，明明是自己的原因造成房总被捕，还要跟他说认罪认罚，未免太伤人了。 这个错误是自己犯的，跟房归海没有关系，要人家洗清罪过是基本的，必须保证把人弄出来。再说，现在厂里的发展，怎么能离开这种核心的掌舵者呢？ 陆砚知道，必须要自己懂，才能帮房总洗脱嫌疑。他找了几本书来看，包括《国际贸易法》、《刑法》之类的书。 跟律师聊过，陆砚发现，这个律师好像根本就对国际贸易法律不熟悉，甚至比他强不了多少。陆砚向律师问了几个问题，律师都答不上来。 最后，陆砚说：“房总是我们公司的核心人物，发展也离不开他，必须要做无罪辩护。” 律师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到：“认罪认罚才有可能轻判。检察院那帮人很厉害的，一般起诉了，就说明证据确凿，现在没多少人敢做无罪辩护了。” 陆砚对这个律师很失望，检察院那帮人再厉害，也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啊。只要有证据证明房归海不知情，就可以进行无罪辩护，现在得赶快去找证据。 可这个律师，根本就不打算尝试一下，就要认罪认罚了。这怎么能行呢？ 经过陆砚的询问，这个律师以前做的都是民事方面的案子，比如欠钱不还、离婚等，他几乎没接触过刑事案件，更别提这种对外贸易案件了。 1988年的律师是很少的，律师行业没有细分，有什么案子就做什么。这个律师，明显不能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