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质检，虽然外表不一样，但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还带着点恐惧。陆砚调了一个看起来最害怕的人，问到： “你说，在这批货验货期间，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那人回答：“就，就正常验货的。” 问了另外三个人，也是一样的回答。 花了一个小时，一点问题也没问出来。 房归海一言不发，神情却是极端的鄙视，陆砚看着他的表情，也明白他在怪他。房归海说：“你们先查，查完了告诉我结果。”说完，转身走了。陆砚知道，房归海是把问题交给他了，那么他只能硬着头皮解决问题了。 “就这样，肯定查不出来，我怀疑有人在搞事情，我们报案吧？”陆砚对刘向军说着。 “嗯。那就报案。”说完，刘向军准备去厂办打电话了。 “报案影响不好吧？你看我们都是做出口的，如果报案，警察来了，消息肯定传出去了，那美国、德国、日本、韩国那些采购商们岂能饶我们？说不定大家都要退订单呢。”刘长青快言快语地说。 房归海的表情有点诧异，陆砚也是微微地有些吃惊，这人只是一个车间主任而已，为什么对订单这么关注？他知道我们这边的货出到这些国家倒不是大问题，但他怎么能知道，这种情况下，供应商会退货呢？ 而且，一般情况下，作为车间主任，他是应该很着急找到真凶的，但他却反常地拒绝报警，是不是欲盖弥彰呢？ 于是，陆砚把刘向军叫了回来，说道：“等等，是我鲁莽了，明天我们先内部自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有问题，等情况确认了再报警吧。” 陆砚看了一下，车间主任刘长青，他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而刘向军这个傻瓜，还带着那副迷茫的表情。 他以“这次要加强质检，刘向军，你叫上办公室主任老郑，一起去车间进行质检。”结束了这次谈话。原来，这个老郑以前就在车间做质检，因为靠谱，才被调到办公室做主任的。 陆砚回到办公室，开始理清思绪。 如果有人要捣乱，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破坏生产？那有可能是竞争对手派来的。估计是美国人或者德国人了。 是为了报复房归海？或者报复我？那有可能是我们这两个人的仇家。 他有些难以置信。仇家的话，如果是为了报复我，估计就是廖振东。但如果是廖振东的话，凭他一个通缉犯，还能招摇过市，收买人心？这显然有点困难。 不过，现在是1989年，很多人都不知道有摄像头这个东西，也没有途径了解到什么通缉犯是什么样子的。所以，这到真的有可能是廖振东搞的鬼。 只是，如果他是廖振东，与其这么大阵仗，收买人来在发出的货物中做手脚，那还不如直接弄点炸药，把厂炸掉，才更能复仇呢！ 现在先不管这么多，得去查下到底是不是有人刻意捣乱再说。 那只能从货物本身开始查了。 采购商在日本，如果再让他们先退货，状态肯定又变了，所以自己先去日本一趟吧。 陆砚立即跟日本方面联系，他表示，自己马上去日本，确认货物的确出了问题，再来决定退货的事情。 日本那边的供应商，也答应了陆砚先过来之后再说。 “房总，已经有思路了。我直接去供应那边，我打算说服下他们，不要退货。顺便看下货物的情况。如果真都有人捣乱，我也好拿到第一手的证据，然后回来报警。” 房归海点点头表示赞同：“要技术人员吗？” “小王跟我一起去就行了。”陆砚说到。 小王是武水大学的在校研究生，算是这批里面技术最好的，带上他可以放心些。 护照早就有了，就是签证要申请。 正好1989年的日本和中国的关系，正处于蜜月期，签证花了一个星期，已经给办下来了。 陆砚在走之前交代刘向军，多叫几个人，把刘长青给看好，同时要注意有任何动向，都快点报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