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不能运动，必须吃流质或者半流质的事物，所以需要家人精心调配营养。要按照护士的要求，定时喂流食。家人要负责做好合适的饭菜，再用搅拌机打成糊状，方便吞咽下去。
而且植物人状态的人，对护理的要求很高。所以这两个女人都很辛苦。
最麻烦的是重要的是要定时翻身，几乎每两个小时，她们就给陆砚翻一次身，防止长褥疮。另外，还得整理大小便。
在陆砚的邻居床，是一个已经昏睡两年多的植物人，已经50多岁了，他也是两个人照顾——妻子和女儿，可两人经常长吁短叹，似乎有无限烦恼。
两个人也是这样换班。女儿是晚上来，因为白天还要上班，妻子是白天来。
临床的女人常说：“我在这里照顾他没事，可女儿有这样的爸爸，现在找对象都不方便。”
清溪跟女儿的年纪差不多，就说到：“阿姨，你不要着急。儿孙自有儿孙福，也许你们家妹妹，很快就能遇到合适的人。”
其实清溪知道，女人虽说没有抱怨，但自己照顾丈夫也会不耐烦。她曾经看到过，这临床女儿因为自己心情不好，打过丈夫。有一次，妻子喂饭的时候，丈夫的吞咽出了问题，流食没法好好吃下去。妻子就放下碗，狠狠地打丈夫的脸，边打边说：“你就折磨死我吧！”
清溪知道，临床的男人是某企业的领导，原来人人敬仰的，现在成了这个状态，连家人都嫌弃。临床女人伺候了两年，早已磨光所有的耐性。
她能理解临床女人的痛苦。照顾植物人是没有希望的，她打丈夫的时候，发出“啪啪”的耳光声，清溪只是装作没听见，不说一句话。
只是女人压抑的哭声，让清溪感觉异常沉重。
可清溪没有敷衍地照顾陆砚，该做什么的时候都会好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