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告诉我这些，还要什么用。”刘素素表情痛苦地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她只是想让该死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这个过程中，要搭上别人的性命。 就算是母亲，她也只是...... “怎么会没有。”路遥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打算，反而的惋惜的说：“你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还有，也要给你自己一个交代。” 至少，让大家知道原因。 至少，让大家知道前因后果。 刘素素理解了路遥的意思，动了动被约束带绑住的手，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她就像没有察觉一样，哽咽的声音慢慢慢响起。 “我......”一开口，便是哭腔。 她缓了缓，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液，继续说：“今天我妈来看我，我不理解，事情都已经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了，她还说......怪我？” 沈知南打开录音设备，路遥也拿起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听到这话的时候，路遥的手顿了顿。 她不清楚母亲这个词的意义。 从孤儿院出来之后，便跟那个领养她的男人住在一起，甚至连几个月的美好时光都没有经历，都计划着要离开那个所谓的家。 更不要说体会什么母爱。 无稽之谈罢了。 “就在她说这话的那一瞬间，我有一个强烈的想法，反正我也不打算活了，不如就把她带走吧，这样，这世上就少了一个嘴碎的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知南，闻言突然抬头，“她是你的母......”亲。 话还没说完，刘素素就打断说：“别说那句话，我知道她是我的母亲，可她何尝不是一个施暴者，你们这些家庭美满，父母和睦的人，怎么会理解，我们这种家庭的痛苦。” “我理解，有些父母，总是固执己见，认为打击会让孩子成长。”路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时候沈知南。 在沈知南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她表情又瞬间变得明朗起来，“我想知道，你明明已经扛了半年，也治疗了半年的时间，为什么会在最近一段时间爆发？” “因为他该死！” “我也觉得，事情已经过了，没有必要再抓着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可两个星期前，那个王八蛋又开始纠缠我，他又旧事重提。”情绪到达顶峰，刘素素的情绪逐渐崩溃。 “你知道，他竟然说，我欠他的债，还没还清？” “我欠他什么债？” “从头到尾，都是那个贱人的一面之词！他让我补偿他，怎么补？” “用身体来补！哈哈哈！贱人！他该死！” “刘素素......”路遥察觉到不对，想要阻止刘素素继续说下去，可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话，突然被少女疯狂的大笑声掩盖。 “他不是一心想要我吗？做梦！我就是给外面的乞丐，我也不会给这个贱人！” “他们都不相信我，都认为是我偷了他的东西，你猜猜那是什么？” 路遥张了张嘴，看着刘素素几近疯狂的脸，她出声：“好了，别说了，你该休息了。” “是一块蛋糕！” “半年前，他说我偷了他的游戏设备，所有人都信他，半年后，就在嘉年华的蛋糕店里，他遇见我，又说我偷吃了他的蛋糕，可笑吗？” “可他们又信了，所有人都在讨伐我，我做错了什么......” 沈知南和路遥万万没想到，刘素素的杀人动机，竟然只是因为一块蛋糕。 已经来不及阻止了，此时此刻，刘素素似乎又在墙上看到陈东的影子，她又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叫嚣着要杀了那个人。 “你看到没有，他在墙上，他在看我，我要杀了他！” “我要把他的肚子剖开，我要看看，是不是他自己吃了那块蛋糕，嘿嘿，姐姐，你相信我的对不对，没关系，你不信也没关系......” 沈知南意识到不对，迅速起身，“瑶瑶，你去找医生，我先控制她。” 来不及了。 刘素素的手，不知道什么挣脱束缚，她死死抓着路遥的手，指甲在路遥的手腕上抓出一条条血痕，路遥快速将袖子拉下来，掩盖住手上的痕迹。 “她一直抓着我，我现在走不了，按铃啊！” 说话的瞬间，路遥一时没有防备，突然被刘素素拽了下去，沈知南眼疾手快，一把捞起她，目光看向路遥的手，他眸色骤变。 立即扣住刘素素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按，刘素素手部发力，松开路遥的手。 沈知南立即查看路遥的手臂，看到上面的红痕，他面色难看地说：“马上去处理一下。” “等等。”路遥没有注意到沈知南的神色，她一心扑在刘素素身上。 此时此刻，刘素素似乎已经陷入魔障，喃喃自语：“他的肚子里没有......” “真的是我吃的吗？”刘素素开始自问自答，整个房间的气氛，因为她的声音，她的行为变得诡异。 “谁能证明不是你做的，别再挣扎了，承认吧......” “你不是不相信吗，那你就自己看......你自己看，到底是不是我拿了你的东西......” 医生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听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两人识相地退出房间，从沈知南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她快速往大门口走去。 沈知南疑惑地跟上，一边走一边说：“要去哪里？” 站在门口的路遥，看了看已经黑下去的天空，伸手整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去死者家里看看，过了这么长时间，他还在纠缠刘素素，家里一定有线索。”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时候，陈东家里一定还保存了一些关于刘素素的东西。 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说的大概就是这句话。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四十分，路遥已经熬了将近二十四小时。 沈知南深知这样不行，停在陈东家楼下。 楼上的灯还亮着，陈东父母应该还没有休息，可这个时间，已经不适合上门调查。 “明天再过来吧，现在太晚了，刘素素提供的信息，已经够多了。”沈知南有些心疼。 路遥却无所谓，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陈东家方向，“这个案子一直在我心里面徘徊，不早点结案，我心里不舒服。” “可是......” “嘟嘟......” 正当沈知南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他下意识打开一看，李安打来的电话，按下接听键。 “老大，我和多多今天在陈东家发现，在他的电脑里，有刘素素的大量照片和一个文档，文档里记录了他冤枉刘素素的全部过程，你要不要先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