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 横行于伊琳娜的整个王座间内。 而且它们看起来——确实不是生病，但却扭曲，仿佛它们的肌肉与骨骼受到某种不自然的变异力量所摆布。 它们的肢体末端呈现怪异的弯曲方式，像一团海带般地摺叠起皱。 但它们依然是狼人，而且它们还具有爪子。第尔克躺在地上，他的胸膛被耙开了。 他背包以及胸腔的内容物都散落一地。他的脸色惨白，定格于惊讶的注视中，而且他正有如一颗泄气的气球般呼出他的最后一口气。 狼人们转向伊琳娜，不停地嗅着。 其中一只开始咆哮，而且在它原本应是舌头的位置上长出了一对眼睛。 一套咒语，致命的咒语，每一道都是为了她面前的其中一只狼人量身打造——那也是她召唤这套咒语的原因。 只需要以足够的力量来清除足够数量的狼人，以清出一条通往庄园门口的路。 “贾瑞德！”伊琳娜转头呼喊。 “去拿你的外套。”锁链面纱丝毫没有从她的口袋里移开过。我是来归还某个属于她的东西，”伊琳娜说道。这个女人暂停了一会儿，检视着第尔克以及他携带的失效镇巫球。 “把它放在这里。然后在我召现法术惩治你之前离开这座庄园。” 贾瑞德移动了一下打算与这位吸血鬼僧侣对峙，但伊琳娜却轻碰阻止了他。 在一座满是吸血鬼的殿堂里，只要还有说服的机会就不要轻易战斗。 “我要直接和奥莉薇亚谈话，拜托。告诉她伊琳娜维斯想见她。” “我告诉过你了，她不会接见凡人。”“凡人！”伊琳娜大笑。 “愿神祝福你那无血的心脏。”吸血鬼僧侣举高了她的手杖，顶端如锯齿状的符号以热度扭曲着空气。 “噢，伊琳娜，亲爱的！”奥莉薇亚沃达连突然出现在门口，以一声短暂又恶毒的喝斥要那位僧侣退开。 僧侣站到一旁，低下她的头，但视线却仍跟随着伊琳娜。 奥莉薇亚在分节的铠甲中看起来相当容光焕发。 照惯例，她的双脚没有触碰到地板。“你是前来庆祝那个好消息的吗？”她问道，一边迎接她的客人。 “来，来吧！” “只是来归还你的镇巫球而已，”伊琳娜说道。“还有你的游魂法师。 并希望你会知道我的一位熟人的下落。”她在经过那位僧侣时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我们到底在庆祝什么？”奥莉薇亚挽着伊琳娜的手臂，一边飘浮在她身旁并带她深入殿堂内部。 “哎呀，漫长的等待已经结束了！你难道没听说吗？”他们进入一间宽广的画廊，而优雅的吸血鬼们则站立或盘旋在每一个阶梯、每一个楼梯口上。 在奥莉薇亚引导他们穿越要塞的底层大厅时，数百对眼睛正看着伊琳娜和她的随从。 每一位拥有沃达连这个名号的吸血鬼看似都在这栋建筑里，一致地怒视着她。 伊琳娜的手偷偷地移动了一下。 游魂法师第尔克的尸体便拖着自己走向一张镶着金箔的古老座椅，重重地坐了上去，把镇巫球放在大腿上，接着全身瘫软。 围在他身体中央的外套发出咯吱声响，尽可能地将它的内容物固定住。 奥莉薇亚诡秘地靠了过去，掐了一下伊琳娜的手臂。 “就是那个大天使呀！啪！”她咯咯笑着。 “在瑟班大教堂地板上的一团污渍。噢，但这实在是太好了。” “艾维欣死了？”一丁点关于帕吉特的念头浮现在她心中，就像一只停留在她头发上的飞蛾。当他们上一次交谈时，他正在追查艾维欣的事。奥莉薇亚用手挥出一道宽广的弧线。 “我们夜行者终于能够庆祝了，世界又属于我们了！当我听见她从那小小的陷井中重获自由时，我可是非常生气呢。” 伊琳娜的眉毛扬起了一厘米。 “但索霖已恢复理智并制伏了他的那个东西。而现在，我必须这么说，一切都进展的非常顺利，不是吗？”奥莉薇亚放声大笑。 她继续带领着伊琳娜，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画廊。 贾瑞德则消失在这座迷宫里。 伊琳娜紧跟着奥莉薇亚。“所以你现在正在召集一支军队。” “噢，亲爱的，看来那个打开狱窖的人——”伊琳娜的表情维持着得体的礼貌。 “——不只放出了大天使呀，”奥莉薇亚继续说道。 “而且还不只是…你的那些恶魔朋友们。他们也放出了另一位呢。要喝点什么吗？” 她向邻近的一个吸血鬼示意。“你，替我们的宾客拿点喝的过来。” 一位吸血鬼将一杯酒塞进伊琳娜的手中——真正的酒——然后穿着那身华丽的远古铠甲哐当哐当地走开了。 当然，正是伊琳娜她自己导致了狱窖的瓦解并使它的内容物溅洒在整个人界大陆。 她杀了恶魔棘泽边，而且其他因打开狱窖而造成的后果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看不出有什么原因需要让她的吸血鬼社交友人知道这件事。 “现在她已经自由了，而且她看起来相当愤怒，”奥莉薇亚继续说道。 “不能说我责怪她。正如我所说的，我以前很生气，但我现在应该非常欣喜于知道是谁把他们都放出来的，只为了想表达我全然的感激！” 伊琳娜不知道还有谁也可能逃出了狱窖，而且那个人对奥莉薇亚来说竟如此重要。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与她在人界大陆四处所见的改变有关。 出现在她庄园里的扭曲狼人。 布满扭曲吸血鬼与疯狂劫难论者的乡间。就是这种东西让斗篷男孩心醉神迷。 伊琳娜只想要杀了一些恶魔。但毕竟这两件事或许能够被连接在一起。 她们出现在一个宽广、铺着厚重地毯的客厅里。 一位高大、白发又身穿长外套的吸血鬼正背对她们站着，往高耸的窗外眺望着夜晚。伊琳娜感觉到爪子戳进她的手臂。 “我们知道是你，”奥莉薇亚低声咒骂，并突然悬浮到她耳边。 “我们知道是你把他们放出来的。”她快活地补充说道。 “不是吗，索霖？”索霖马可夫转过身来。他身上的憎恨仿佛是一件华丽的套服。 他们出现在夜色中。 现在狂风呼啸，许多巨大的吸吮圆锥体正在挥打着天空。 一种淡红色的异界光芒正沿着膨胀的云腹飘浮着。 伊琳娜从脸上拨开了胡乱拍打的头发。她看向远方的加渥尼山丘，同时一道庞大的阴影正聚集在它上方。 这就是帕吉特试图阻止的东西，她想着。索霖在与众多吸血鬼集结的同时几乎没有回头瞥视。 索霖用他的剑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