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们往临城走一趟。”
天冬愣了愣：“小姐，其他的事不管了？”
“去临城？小姐打算跟茶农谈判买下他们产的茶叶？”截崔家的胡？
“管，怎么不管。”苏潼轻声道，“我忘不了他们。”
苏潼还没准备出发，司徒烨这边就传来好消息了。
“对方见了玉佩之后，十分狡猾。”司徒烨道，“是四季赌坊一个赌徒用一个袋子换走了玉佩。”
苏潼诧异道：“那个赌徒肯定不知道袋子里面装的是钱。”
司徒烨：“……”
不是，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偏了？
“我的人暗中跟踪下去，发现玉佩被人转了几手，”司徒烨顿了顿，卖了个关子，“你猜最后怎么着？”
苏潼：“玉佩不是信物？”
“就是纯粹换钱用的？”
司徒烨点头：“玉佩经过几个人的手后，被人砸碎当垃圾扔了。”
苏潼：“……”
“所以，这一次还是无功而返？”
对方真是又狡猾又谨慎。
还十分猖狂残忍。
有这一次的事，对方肯定会十分警惕，怕是再不会轻易犯案了。
“你又猜错了。”司徒烨眸光微闪，眼底流光璀璨，“再狡猾的敌人，也会有疏忽的时候。”
“这一次，让我的人抓到了狐狸尾巴，终于把他的真实面目揪了出来。”
苏潼眸色一沉，厉芒灼灼逼人，整个人霎时如同一柄尽展锋芒的宝剑。
出鞘，定要斩尽妖魔。
“是谁？”
司徒烨摸了摸她脑袋，俯身抵着她光洁微凉的额头。
“别激动。”
苏潼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将心底翻涌的愤怒压下去：“好，我不激动，你可以说了。”
司徒烨薄唇微启：“崔毅。”
苏潼：“……”
腾地蹦了起来：“什么？”
“确定没有弄错吗？”苏潼不敢置信。
崔毅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举动来。
不，她不应该因为崔毅只让人砍断顾商的腿，就先入为主下意识认为崔毅不会伤人性命。
如果不是她出手，顾商现在已经没命了。
所以，崔毅就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屠夫。
苏潼这一刻，愤怒得想立刻冲去崔家揪着崔毅将人千刀万剐。
上一个她遇到不把人命当命的人，是大燕的长乐公主。
而那个疯子，已经永远长眠在了北疆那片土地。
“必是他无疑。”司徒烨对这事的接受度比她高多了。
在他心里，从来就没对崔毅有过预设的底线与善良。
有些人心里只有利益，善良在他们眼里，只是利益的绊脚石。
苏潼垂下眼眸，绷着脸沉默良久。
“你想怎么对付他？”
“要是把那几个流氓交给官府的话，大概伤不了崔毅分毫。”
别说证据已经被毁掉，就算有证据；崔毅一个贵族子弟，也不可能会因为几个下人就丢掉性命。
这时代，所有律法皆如此；都是保护贵族利益，而轻贱平民的存在。
一个物件一样的下人，根本连对方一句道歉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