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里侯目中无人，还仗着你的疼爱对臣妾动粗。”
“臣妾不过一时气愤看不下去，她就拿剪刀来刺杀臣妾。”
韩妃哽咽了一下，将受伤的手臂特意转过来让皇帝看个清楚：“陛下，太医说臣妾这手极可能会废掉。”
“陛下，请你为臣妾做主啊。”
皇帝漠然扫过她唱作俱佳的面孔，意味深长地转过目光，往苏潼身上落了落。
“万里侯，你怎么说？”
“陛下，我没干这事。”
苏潼淡定地往韩妃的方向瞥了瞥，“我真的愤怒到要动手刺杀她，又怎么会只伤她的手？”
“我真想杀她，剪刀要么刺中她心脏。”
她勾了勾唇，一字一顿吐出下半句：“要么，直插她咽喉。”
明明苏潼说得漫不经心，轻悠悠的，一点杀气都没有。
韩妃却吓得激灵灵心头一颤，仿佛苏潼真的现场拿了把剪刀对准她咽喉一样。
有股寒意猝不及防从脚底钻上头顶。
她脸色一变，恐惧得难以自控地后退一步。
“陛下，”后退之后，韩妃才意识到自己不能露怯；更不能在气势上落于下风，“她拿剪刀刺伤我，之所以没有刺中要害，是因为有宫人拼死护着。”
“因为宫人拦在前面，臣妾这才没有受重伤。”
“陛下，你可以传唤重华宫的宫人前来询问，就知道臣妾绝对没有说谎。”
重华宫内的宫人，都得看她脸色吃饭；她说一句往东，谁还敢逆着她往西？
苏潼眼底掠过浅浅诧异。
她没想到韩妃确实挺狠。
为了诬陷她，不仅往自己手臂插剪刀；还在她走后，拉上宫人做“证据”。
“来人，”皇帝沉吟片刻，幽晦不明地打量了韩妃一眼，“把重华宫的宫人都叫到这里。”
韩妃微怔，她没料到皇帝真会把她的人叫来这里对质。
随后心里大喜。
皇帝愿意这么做就好。
她的人受伤都是实打实不带丁点造假的，到时看苏潼这个贱人还怎么狡辩。
对皇帝这个决定，贤妃有些意外。
“陛下难道相信韩妃，怀疑苏潼？”
没道理啊。
皇帝想了想，又问韩妃：“替你处理伤口的是哪位太医？”
“李太医。”
皇帝颔首：“来人，把李太医也请到这来。”
韩妃心里糊涂了。
可眼看目前的形势对她有利，她没必要吭声多说别的。
她挑衅地悄悄掠了眼苏潼。
贱人，想跟我斗？
你凭什么跟我斗？我跟了陛下二十几年，还与他生了个儿子。
我还有背景浑厚的娘家。
你有什么？
苏潼瞧着她踌躇满志的嘴脸，只觉好笑。
她非但没有方寸大乱，更没有丝毫动怒。苏潼看韩妃的眼神，就跟看可怜虫一样，带着淡淡怜悯与浅浅遗憾。
很多东西都可以靠后天努力去弥补，可脑子这东西吧，真不是凭努力就能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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