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悦怔怔的看着林向东，忽然扭过头去，但是林向东敏锐的耳朵却分明听到了一声低低的抽泣。
林向东楞了一下，说：“你……怎么了？”
“要你管！”程如悦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林向东忍不住叫了声靠，说：“我管你，我管的着么我！你爱怎样怎样，跟我有个什么关系！”
接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长久的沉默。十月的夜晚已经很有些凉意，程如悦的衣服有不少地方都擦破了，凉风吹来，微微有些发抖。
其实说起来她贵为世家大小姐，却落到如今这样狼狈的地步，又不像是小风筝，可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她却还背负着杀父之仇，对于一个年方二十的女子来说，确实挺不容易。
林向东叹了口气，也就不好意思在偷窥她屁股上的破洞，脱下外衫替她披在身上。
程如悦扭头看了林向东一眼，撇撇嘴说：“又没说扣你工钱，你这算不算是无事献殷勤？”
我靠，林向东一把扯回衣服，说：“不要拉倒，我自己还觉得冷，真是好心没好报。”
程如悦身手倒快，一把按住衣服，说：“白给的干嘛不要。看不出你这家伙有时候倒也满细心的。喂，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子都这么体贴？”
林向东翻了翻白眼，说：“少来，我是怕你冻着了，一会没办法掩护我而已。”
程如悦这次倒没有还嘴，而是幽幽叹了口气，像是对林向东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你们男子到底喜欢女子什么？相貌对你们来说，是不是真的就那么重要……”
“这个——”林向东犹豫了一下，说：“也不是吧，有句话叫‘丑妻家中宝’，这世上好看的皮囊千千万，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只听说有光棍，还没听说有哪个女的嫁不出去。我觉得以貌取人的，应该还是少数吧。”
程如悦有些意外的说：“你真的是这么想吗？真是看不出啊。”
“是啊，我真是这么想的。”林向东一本正经的说，完了又嘿嘿一笑：“不过很不幸，我觉得我是属于那少数人里面的。娶个丑八怪做娘子，放在家里倒是很放心，可自己就很糟心了。”
“……”
程如悦懒得跟他再废话，看了看时辰，冷冷的说：“差不多了，行动！记得我跟你说的火龙珠的样子，搞砸了，工钱没有。”
林向东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最后检查了一遍腰间的匕首和短刃。此时已是夜半，山庄外一片安静，秋天的夜风卷着枯叶漫天飞舞晚。
林向东将短刃别在腰间，黑布遮面，正准备从石壁溜下去，程如悦却一把拽住了他。
“又干嘛？”
“你……自己小心。如果不能下手，东西放弃，你要活着回来！”
“你是说……放弃？火龙珠你不要了？”
林向东不禁一怔，他没想到从大小姐的口中会说出这么有人情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