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乔把单明珠哄回他办公室，承诺等下会去找他。
然后她吓得跟被鬼追一样，去了王旭那里。
王旭一只手一指脚还打着石膏，满脸严肃地在翻看什么。
白乔乔气得把书包扔在了他桌子上。
王旭抬起头，露出一个有点讨好的笑容。
嗯，这小祖宗今天又来自投罗网了，估计气坏了。
白乔乔烦躁地道：“沈和丘扔个空降的副总过来，你是不是不服气？”
王旭笑道：“不至于。不过他是真的很不讨人喜欢。”
白乔乔伸长脖子一看，发现他手里拿的单明珠之前也交给她看过的那份整改报告，上面密密麻麻的已经用红蓝笔做了标记。
“你这是……”
“有些能用的”，但是王旭还是忍不住吐槽，“他以为他是谁，才来第一天，就想搞个这么大的动作。”
这么多年单明珠是第一次回国，他总得先观察一下国内的行情，再下定论。
莫说伦敦和温州，就是只在国内，王旭从深圳过来，在这边也做了一段时间的市场调研。
白乔乔听了，稍微冷静了一些。
她知道王旭说得在理，做市场调研确实是必须的，但是单明珠连这个都没做，让她对这个人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王旭道：“但是能力也算还可以，比大多数人强。”
白乔乔有点意外：“我以为你讨厌他。”
“是挺讨厌”，王旭倒也直言不讳，“哪个当一把手的，会喜欢一个看不起你的二把手。”
白乔乔：“……”
她突然好奇起来，道：“他之前在伦敦朗廷做高管，按理来说应该混得不错，到底为什么回国呢？”
这个时代，留洋派，不说一杆子打死，但是大多数都有“崇洋媚外”这个脾气。
而单明珠就明显属于那个“大多数”。
不然，也不会刚来工作，就看不起自己的一把手，而且甚至连市场调研都懒得做。
他是认为，他的经验、能力，都是远胜于他的老板，甚至是凌驾于国内这个市场之上的。
既然如此，他还回来干什么。
王旭道：“他母亲还在国内，而且就是温州人，不过人非常固执，死也不肯跟他出国。”
白乔乔吃惊地道：“是为了这个啊？”
王旭道：“对啊。”
白乔乔沉默了。
因为她之前是听说王旭和单明珠掐个死去活来，但眼下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管单明珠自己怎么想，王旭是从一把手的角度去审视他的。
可能也是当时以为有了竞争对手，结果心急火燎地出了院之后，发现竟然是这么一头货吧。
“能力没问题的”，王旭合上手里那个东西，“心态有问题。”
白乔乔道：“你这意思是想用咯？”
王旭道：“当然咯。”
白乔乔若有所思，她倒是知道，现在这年头，要找一个这样的高级人才也不容易。
正如她之前说的，酒店的高管层，大专以上文化水平的也才六个。
“他刚才跟我来闹着要辞职。”白乔乔道。
都哭了呢……
王旭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那没法，大家都欺负他。”
白乔乔：“……”
是啊，这么装逼的假洋鬼子，大家肯定都看他不顺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