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白给白乔乔介绍：“这个老公寓是旧社会的遗留，据说当时是英国人的巡捕房，后来被改成了公寓。”
白乔乔对这个公寓区的历史倒也不是很了解，听她这样说，不由得就很诧异。
“这么久了？”
“嗯”，华玉白请她坐，从一个老木柜里拿菜出来，“有些人，祖孙三代都住在这里，也走出去过好多人。”
她的饭菜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做了个红酒牛肉、清炒莴笋和青椒鸡蛋。
装菜的盘子好像是她特意去淘来的，看起来很有质感。
事实上这屋子里很多摆件和小玩意儿都很好看，应该是她平时有收集的爱好。
桌子上铺着米黄色格子餐布，促进食欲不说，也使得逼兀的室内空间看起来比较明亮。
其实吧，如果不说，白乔乔根本就不会觉得这是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空间。
而她也主动介绍了，因为空间的关系，所以她的床都是现铺的，屋里的几张凳子拼一拼铺上垫子就能过夜。
白天的话，凳子拆开又能恰到好处地散在各处，被子什么的就都收在柜子里，看起来又完全像个书房了。
白乔乔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华玉白其实过得并不算落魄。
可能这世上真有“斯是陋室，唯吾德兮”这种事。
她虽然破产了，可是以前钱多的时候她也没在意，现在钱少了她也不是很在乎。
以前格丽丽也有点这个调调，但显然格丽丽是装的。
这位，却是真的。
果然啊，没有一点年龄和阅历，是达不到这个程度的。
华玉白娴熟地开了红酒，笑道：“你这个酒看起来挺不错。”
白乔乔道：“我从家里随便拿的。这是我男朋友的，他有囤酒的癖好。”
华玉白坐了下来，问她：“我这里没有醒酒器，这个酒不醒可以吗？”
白乔乔连忙道：“我也不懂，平时也不喝，你尝尝看行不行。要是不行，我明天把我家的醒酒器拿过来。”
华玉白把红酒倒进杯子里尝了尝，咂吧了一下嘴，笑道：“这款不用醒。”
说着，她给白乔乔倒了一点点：“你只有这么多啊。”
白乔乔笑道：“嗯。”
两人和谐愉快地碰了一下杯。
她这桌子菜做得中西合璧，不过出奇地美味，让无辣不欢的白乔乔也吃得很开心。
华玉白主动谈起了自己那个妹妹。
“一直就觉得她不行，个性比较软弱，自尊心又很强”，华玉白叹气，“可我也是真没想到，她会堕落成这样。”
一个破产的姐姐，刚说自己当名校系主任夫人的妹妹“堕落”，可能有些人会觉得她酸。
但很显然，从华玉白的价值观来时候，就是这样的。
白乔乔默默地道：“别让她坑了你就好。”
闻言华玉白举起红酒杯，若有所思地摇曳了一下。
然后她才道：“是了，我以前是怎么也没想过她会用那么下贱的方法来骗我。”
干她这个工作的，最讨厌的就是骗稿、抄创意等等。
华玉书也是知道的。
真是万万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会需要靠这种事来讨好夫家。
白乔乔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她纠结了一下，终于小声道：“玉白姐，你记得她给你介绍的那个男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