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夏木：“.……”
方楚辞：“.……”
就这样，骡子驮着两个人往前走，地上三个人也慢悠悠地往前走。
对方楚辞来说，不能自己支配身体，被人跟阿依夏木绑在一头驴子上，是一件超级无敌屈辱的事。
他万念俱灰地问阿依夏木：“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上官爵拿下？”
阿依夏木半死不活地借着方楚辞才能撑住自己不掉下去，她很绝望：“我什么时候能不跟你同骑一个骡子？”
没有人能给他们答案。
并肩而行的上官爵正从盛卿尘手里接过小不点，两个人心下放松了，如今逗弄小东西很是愉悦。
路很漫长，后面又跟罗山聊起了别的。
罗山说年初的时候大雨确实给庄稼带来了波及，即使他们离云京远了些，但是看着，这一季的收成也好不到哪去。
“我们农人，耕田打猎的为生，不过今年吧就连野物也不好抓，可能遇见灾祸，收成都不好，你瞅瞅，一只山猪都没有。”
上官爵点了点头，突然问：“生活难过么？”
这些都是他的子民，这次对他来说也是个机会，可以近距离接触到百姓的生活。
“你说营生？嗐，这世道下，谁容易啊。不过前两年觉得是真难，朝政一日不如一日，赋税年年加重，百姓能吃饱就不错了。”
盛卿尘不禁问出声：“如今不觉得了？”
“看到希望了！”罗山憨厚的一笑，“刚登基的陛下，他是翼王之子，当年的翼王爱国爱民，他的儿子登帝，那是众望所归，我相信新皇陛下，他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
方楚辞突然在骡子背上酸溜溜的出声：“没准你想错了呢，你的新皇陛下说不定只是个乱喝飞醋的醋缸。”
上官爵停下脚步，双眼无波地望向他。
“那不可能。”罗山显然不满意方楚辞的说辞，怨怪地白了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寻常布衣百姓，陛下怎么会拘泥儿女私情？”
盛卿尘不说话。
上官爵接道：“也不一定，男人要先顾好小家，才能顾好大家。”
说完又朝方楚辞看了一眼，嘲讽道：“不像有的人，脸皮比城墙还厚。”
罗山不知道他们暗戳戳打的哑谜，认同地点点头：“倒也是，先皇在位的时候，后宫每年都要竞选秀女，其实我看来也没有必要，朝政平衡少不了，可是何必年年为了一己私欲，祸害寻常人家的女儿呢？”
这话上官爵倒也是认同的。
上官墨池在位的时候，他对此也曾经颇有微词，可后宫之事，前堂朝臣不能多加干预。
罗山感叹似地加了一句：“希望新皇陛下能够少耽于美色，如此说来，是个醋缸倒也不错，我听说，他的原配宣王妃，长得美艳大方，又是个医术精湛的，侠之心肠，为国为民。”
猝不及防被夸了一波的盛卿尘：“.……”
上官爵微不可查地提起唇角，伸手揽过盛卿尘的肩，承认的很是坦荡：“嗯，是很美艳，也很侠之心肠。”
罗山乐呵呵的：“您见过？哎也对，您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家的，怕是见过也说不定。”
对普通百姓来说，一辈子得见一次天子都是不敢奢想的事，哪里有这么容易。
方楚辞持续阴阳怪气地冷哼：“那不一定，您没准也见过，天子头上又没写天子两个字，路过一虚晃，你没准还见过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