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檀默默地指了个方向，而后跟在他身边走：“你是真的要去救宋将军么？你是不是偷偷混进来的？被发现了是要砍头的。”
上官爵嫌她吵：“闭嘴。”
应小檀就闭嘴了。
两人走了一段，绕过两队巡夜的侍卫。
应小檀还是有点用的，她显然已经将侍卫巡夜的点都摸清了，基本不会正面撞上人。
大概这也是她敢夜晚擅自行动的缘由。
应小檀大约是个话多的，一路没有碰上什么危险后，她渐渐地又放松了些，只是对上官爵还是杵。
上官爵一路观察着情况，见她吞吞吐吐，不禁更加烦闷：“说。”
应小檀就说了：“你那个金箔包着的药，我也有。”
上官爵脚步一顿。
可是应小檀此刻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并没有发现上官爵的异样，她垂着头，挺伤心的样子。
“我有个姐妹，她在后宫当差，你是混进来，可能没有听过康文宫那位陛下很宠爱的姑娘，听我的姐妹说，她原本是个大夫。”
上官爵并未言语，只是在心底感叹了一句，缘分有时候确实挺妙的。
应小檀还在伤心：“我有一回闹了肚子，好几天不见好，她帮我问了那姑娘，居然还给我带了药，说是那姑娘亲手研制的，我没吃两回就好了。”
盛卿尘的医术自然不必多说，她只要听听症状，约莫就能对症下药。
“可我的姐妹死了。”应小檀低低地抽泣了一声：“他们都说她是被一个老太监纠缠致死的，可我不相信，她一向不是个出风头的人，才不会无故去招惹那太监。”
再走一阵就能望见天牢了，石砖砌成的天牢大门口，烧着两簇红红的大火。
似乎是在提醒着闲人勿近。
应小檀的姐妹情深故事还没有讲完，上官爵停下步子侧头问她：“怎么去？”
天牢重地，把守的人不亚于承乾殿的人手，他们要混进去，除非有人接应，不然很难。
应小檀……还真有接应的人。
她敢往这儿走必然是有些把握的。
正要往前走，又被上官爵喊住了：“你方才说的姐妹，你跟她提过宋塔的处境？”
应小檀不明所以地应：“提过，我们都崇拜宋将军。”
“我知道她怎么死的了。”上官爵提冷笑。
从四元带来的那张纸条，再到如今应小檀的阐述，上官爵不难猜出这中间的故事。
不过是个杀鸡儆猴的动作，方楚辞为了打消盛卿尘要调查宋塔怀疑自己身份的念头，于是便将那小宫女推上了死路。
难怪说盛卿尘吐了血。
她一个将人命看的比自己还重的人，那小宫女因她的举动死了，她怒气攻心，自然是忍不住的。
方楚辞这人，不择手段的事不会少做，一个宫女的命在他眼中自然不算什么。
可是在盛卿尘眼中，这人命就大发了。
应小檀自然是听不懂上官爵说的是什么意思。
“啊？”她说：“你认识我的小姐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