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塔意外地抬脸看了一眼姜安常。
对方眉目平静，原本一双眼睛澄澈，此时却叫人分辨不太懂情绪。
姜安常似乎从没有想过拒绝，他再次看了宋塔一眼，转过身想要出去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
宋塔听见他的声音变得格外轻，在黑夜里甚至有些意味不明，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听见的那句是不是一个错觉。。
“我不会让你死的。”
姜安常说完这句，人就彻底消失在了甬道里。
——
他匆忙出来时牢头迎面前来，弯腰喊了句丞相：“大人，我方才就是看着那太监有古怪，您交代过若是宋塔那边发现了可疑，要立即禀报您，这才半夜叨扰了。”
姜安常摆摆手，宋塔这边的异动确实是他交代的，他接到消息匆匆赶来，到底是没有跟上官爵来个碰面。
他不知道冒险跑进宫里，又能一路跑到天牢的是什么人。
大概率怀疑是宋塔那个副将成北。
毕竟要他以为上官爵亲自来这儿，他还是不敢想的。
“人长什么样？”
牢头回忆了一下，复述自己瞧见的长相：“很高，很瘦，长得一般，但是那眼神很凌厉，不过不爱抬头，我也只瞧见了一点。”
不爱抬头必然是心虚。。
“跟宫女一块来的？宫女是谁？”
“承乾殿里伺候的，叫应小檀。”牢头说到这个有些犹豫：“大人，这应小檀就是年纪小天真，应当也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现在宫中警戒，应当就是那假冒太监引起的，那应小檀……能否放她一马。”
毕竟再怎么，自己也欠着那丫头一个人情。
而宫女私通外敌，被抓了就是死罪一条。
牢头毕竟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姜安常倒是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问：“人朝哪个方向走了？”
牢头赶紧指了个方向。
从方才起，这巡查的侍卫便加倍往麒麟殿那边去了，必然是那边出了问题，而那太监带着应小檀，也往那方向去了。
“今夜之事，烂在肚子里。”姜安常说完，跨出步子要走，又想起什么，冲牢头道：“宋塔毒瘾发作时，第一时间传话我，不准私自给他服用大麻。”
牢头听得冷汗涔涔：“可是陛下——”
“有罪责，我担着。”
姜安常说完，再没有逗留，带着人往牢头所说的地方去了。
——
上官爵知道自己现在很麻烦，他要回后宫，势必要经过麒麟殿，而要穿过麒麟殿，也必然是要跨过承乾殿。。
可照着现在的形势来看，承乾殿那边正在大量地增派兵力巡视。
不出意外的话，待会就连他们现在的位置也会被搜查。
上官爵和应小檀此刻藏身在一条宫道上，远离宫殿，暂时是安全的。
可应小檀胆子小，她害怕地直发抖：“怎么办怎么办，一会儿动静闹起来，若是查到每宫每殿，那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不在屋里，那就、就——”
他们如今离承乾殿还有个一里的距离，应小檀熟悉地势，只要机灵着点，躲开人跑回去问题应当不大。
于是上官爵沉吟着道：“分开走，你先回去。”
两个人的目标太大，只能是应小檀先回去，他再想办法。
“那、那你怎么办呐？你又不熟，如果现在要溜回后宫，必然是会被半路拦下来的，太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