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北伐了？”
被追回来的姬灵韶听闻这个消息，瞳孔也是猛然一缩。
但紧接着，她的脸上又归为了平静。
“可这与本皇又有什么关系？”
“灵儿，我要北伐。”
云帆紧紧盯着姬灵韶：“我会出兵六十万，直攻铭京。”
“你们颂朝出多少军队皆可，战争结束，我会自作主张，将铭京附近三成的领土划于你们。”
“如何？”
“本皇不要领土。”
姬灵韶直接摇了摇头，同样紧紧盯着云帆的双眼：“云帆，你，真的不知道本皇想要什么么？”
云帆沉默。
“不可能。”
云帆摇了摇头，劝道：“我说过，你我是不可能的。”
“你有胆量冒天下人之大不讳，将祖地送给我们这些前朝反贼，却不敢明媒正娶我这个女皇？”
姬灵韶的眼中，尽是嘲弄。
“还是说，你怕了？”
“怕？”云帆嗤笑：“我怕什么？”
“你什么都怕。”姬灵韶深深的看了云帆一眼，平静道：“我就只有一个要求。”
“向天下人宣布你我之间的关系，纳我为妃。”
“那些保守老臣我会处理，你大可放心。”
“只要你今天点头答应，明天本皇就立马回国，将他们全部处理！”
“你疯了？”云帆神情变得严肃：“一下子惹怒所有世家与商会，整个颂朝都会爆发内乱！”
“那时候三年来的发展不仅会全部付之东流，本利于我们的大好形势也会完全丧失……这些你都考虑过么？”
姬灵韶再次陷入了沉默，许久，她抬起头，冷冷回答：“你不懂！”
“我不懂？”云帆嗤笑一声，指着船舱外的繁华景象：“我将一个即将灭亡，被架空的彻彻底底的腐朽王朝，改造成了当下的太平盛世，你说我不懂？”
“但你不懂大颂！”
姬灵韶这句话，近乎是嘶吼。
或者说，歇斯底里。
云帆微愣，随后，他这才发现，姬灵韶的眼圈已经变得通红，垂下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指甲近乎已经嵌到了肉里……
不同于之前的委屈，这一次姬灵韶的眼中夹杂着的，似乎是……仇恨？
云帆此时，也是闭口无言。
因为就像姬灵韶所说的，他，的确是不懂颂朝。
“罢了，反正铭颂两朝，现在是盟友关系。”
姬灵韶叹了口气，微低下了头，而云帆清晰的看着，她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指，松开了。
“本皇不会管你的军队，
如果想要穿行，随便你。”
姬灵韶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本皇不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所以……希望你能够速战速决。”
云帆依旧沉默。
“……我走了。”
姬灵韶最后深深的看了云帆一眼，默默离开了船舱。
走到门口时，姬灵韶微偏过头，再看向云帆的眼中，满是失望。
云帆没有抬起头，说上一句“我答应你”。
他赌过很多次，唯独这一次不能。
他不能为了自己，赌上所有大铭百姓的姓名。
他……终究是为了这天下，放弃了她。
赏月大会开始了。
满星河两侧，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