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会用毒啊，这是我爹用来给我防身的，就这么一点点，我爹说，如果我在外头遇到了坏人，就把这东西洒在他身上，保管有用。”
春兴这会儿根本没心思想林茹烟所说的话，她甚至有些羡慕地道：“九妹，你爹对你真好，既然这东西这么好用，那就多洒一点，让这畜生多受点罪。”
林茹烟赶紧把荷包给捂好了：“春兴，你别胡闹，赶紧问问胡一山，问完了，咱们还得扫尾呢。”
短短几句话功夫，胡一山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春兴再问他的时候，他勉强点点头，意思是愿意好好说话。
“这才像话嘛。”
春兴一把扯下了胡一山嘴里的抹布：“说，我婶娘他们，被你丢到哪儿去了？”
春兴的眼圈儿红红的，婶娘和堂哥死了，她能做的，除了杀了胡一山为婶娘和堂哥们报仇，也只能找到他们，把他们的尸身收敛一下了。
胡一山已经被折磨得有气无力了：“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吧……”
“你好好回答春兴的问题，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胡一山神智甚至都有些模糊了：“大骡子山半山腰的山洞里……那里有个深潭……”
林茹烟瞬间就明白了，胡一山说的山洞和深潭，就是她跟萱儿逃跑的时候待过的地方。
那地方十分隐秘，不是本地人不知道。
恰巧春兴就知道，她以前经常跟着婶娘上山采药，累了的时候就在那个深潭边上歇歇脚，深潭边上每到夏日就会长出一种小红莓，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吃，春兴和婶娘经常摘一箩筐，回家当零嘴吃。
想到惨死的婶娘，春兴又忍不住哭了。
“你这个畜生……我婶娘对你多好啊……你小时候住在我家，我婶娘还天天给你摊鸡蛋吃，我哥哥都没吃过，婶娘全给你吃……你怎么能……怎么能杀了她……”
林茹烟揽住了春兴的肩膀：“好春兴，别哭了，咱们还有很多事儿要做，等这件事过了，咱们悄悄去大骡子山，把你婶娘他们找到，好好安葬。”
春兴哭了一会儿，便冷静下来，拿起锥子就要扎死胡一山，林茹烟赶紧拦住了她：“春兴，万万不可！”
春兴怒吼着道：“这畜生杀了我婶娘和哥哥，我难道不能杀了他，为我婶娘他们报仇吗？”
“当然能！”林茹烟夺下了春兴手里的锥子，“但是不能用锥子杀，你已经在胡一山身上戳了三个小洞了，得亏这锥子细小，哪怕扎了三个小洞，也不会引起人注意，但是如果你要用这个锥子捅到他的要害，扎死他，那胡一山背后的人，就一定会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
“你想，你来找胡一山，我来找你，这都有人知道的，他若是被锥子扎死了，那些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
春兴咬着唇道：“对不起，九妹，我还是把你拖了进来，不过你放心，如果那人找到了我，我一定不会把你说出去的，你爹是太医院院判，你师伯又是神医，那人看在你爹和你师伯的面子上，也不会继续追究你的，这件事情只会到我这里就结束了。”
林茹烟摇摇头，真是个傻丫头。
“你说的轻巧，到你这里就结束了？你这不是一心寻死吗？春兴，你死了不要紧，你的侄子侄女怎么办？你当初没了爹娘，还有婶娘，他们没了祖母没有了爹娘，难道连个姑姑也不能有？”
“你让他们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