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说没有。
他皱着的眉头却没有松开。
“我已经让律师联系了肖磊，明天如果我出不来，肖磊会来接你，你先跟他走。”
“你为什么只考虑我，你就不为自己考虑吗？明天开庭，你们找到证据证明你清白了么？”
我怀着最后一丝期待，可这星火丁点般的期待最终被扼杀在他的温柔的话语里。
“出来需要一点时间，在这之前，你先顾好自己。”
他语气温柔至极，但我却知道，他在骗我。
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所以这样说。
盖瑞早就说过了，一旦定下来罪名，要翻案就难了。
现在全力去找都找不出来，更别说是以后。
就算真的有证据和疏漏到以后也一定早被人抹掉了。
我深深地吸气，可抵不过眼里突然失控的阀门，这时候手机响了一下。
透过滚烫的热泪，我看到了张婉静的提醒。
你只有十分钟。
她在催促我，进来的时候带我进来的守卫也这样交代过。
跟他的对话，已经用掉了三分之一的时间，我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我咬着牙，摸出那张被我捏了半天，边缘上都褶皱了的纸。
离婚协议四个字摊开映入顾霆深视线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神情为不可见的顿了顿。
他被惊到了。
但他没有皱眉，而是温柔无比的看向我，等着我的下文。
“我们离婚吧。”
一共五个字，我咬着牙，逐字逐句吐出来，几乎用尽了我的全部的力气。
我以为他会骂我，或者问我为什么。
这样我就好把更多绝情的话讲出来，但他没有。
他只是平静的望着我，大概三五秒之后，他的唇角竟然还扯出弧度，还能笑着跟我打趣，“笔不给我，你让我怎么签字？”
我怔住了，就是这个时间，他费力的伸手出拿过笔，很快就在纸上签下了他的名字。
顾霆深的字跟他的人一样苍劲有力，我看过那么多人的字，只有他的一眼望上去就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洒脱锋利。
签完他把纸递给我，“好了。”
甚至到我拿回那张协议，“他都没有问过一句缘由。”
他还反过头来对我说，“签了也好，省得连累你，肖磊明天会来接你，我为你母子准备了住处。”
他絮絮叨叨的在那头交代着我，他不知道我垂落在柜台另一侧的手已经因为用力过度的关系抠破了我的手心。
所以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我冷冷打断了。
“用不着，据我所知，你现在手头的卡都被冻结了，一千万大概也是你的极限了，我跟你在一起从头到尾你就是为了你的钱和地位，现在已经没有好处可捞，就不用你再替我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