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扬说的也是实话。
张姨却似乎还有顾虑，依旧不发一言。
孙扬就继续说下去。
“而且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这边的保密工作做的一直很好。我们绝不会让外界知道你已经坦白一切，也一定可以确保你家人的安全。”
张姨的脸色变了变，终于是抬起了头来。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也许我的确不应该有什么顾虑，我对于氏兄弟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他们今后不会再对我履行承诺，也没有必要浪费精力在我的身上。”
张姨把自己被逼无奈上了贼船的经过，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她其实，也曾对于氏兄弟恨之入骨。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同流合污。
直到，自己相依为命的亲人病入膏肓，面对天价的医药费，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她才万般无奈的和于洪海妥协了。
一入歧途，宿命就已经注定。
她早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她只盼着，这一天可以晚一点到来。
等到自己的儿子病好了，她就可以无牵无挂了，到时候是坐牢也好，挨枪子儿也罢，她都无所谓了。
却怎么也想不到，因为陈晴佳提前暴露，孙杨无奈之下，不得不把她推了出来。
一切都始料不及。
说到最后的时候，张姨忍不住痛哭失声。
“我也不想做人民的叛徒的，可是我无路可走呀，上百万的医药费，我上哪里去弄呀……”
小陈皱着眉头。
“你是被逼无奈，可是这也不是你为虎作伥的理由。你知不知道，如果因为你的缘故，山海集团的案子不能顺利破获，还会有多少人还会因此丧命。用别人的性命，来交换你儿子的一条命，你觉得这公平吗？”
孙扬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转身出了审讯室的门。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但是他此刻的心情，却是无比的压抑。
他向着郝春雷办公室的方向望一眼，然后抬步走了过去。
那么巧，郝春雷刚好这时候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好像是要送去复印。
见到他过来就随口问一句。
“审讯有结果了吗？”
孙扬点了点头。
“已经招认了。”
郝春雷并不觉得意外。
“哦，我去复印一份资料，很快就回来！”
他这里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却不知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孙扬寻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就见不远处，严铮正靠在花坛上打电话。
每天早上这个时候，都是局里最忙的时候，所以院子里很少有人经过。
可即便如此，严铮打电话的时候，还是不停的四处张望，一副警惕性十足的样子。
这让郝春雷马上联想起来，之前他上那个神秘女人车子的时候，前顾右盼的神情。
他皱着眉头，折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孙扬自然也跟了进来。
“这个严铮一定有问题。”
郝春雷点了点头。
“我也这么认为，我一直在排查各个学校，只要确认了他当初上学的地方，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查清楚他的个人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