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焱蹙眉，却听楚悠南解释道：“父皇，她头一次面圣，有点紧张。”
楚悠南看见他瞥了苏北一眼，又瞥了自己一眼，听见他心中想着：老三这个混账东西，这回八成又瞧上一个丫鬟了！
他悻悻垂首，却听苏北小嘴麻利地说道：“是奴婢见天子威仪，所以忍不住再拜一次。奴婢拜见陛下！”
拜完，她竟然又叩了一次首，“奴婢三拜陛下！”
楚焱竟轻笑了一声，“起来吧！”
苏北暗暗呼了一口气，这回缓缓起身，总算是站定了。
楚焱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说说吧。”
苏北垂首道：“其实奴婢并没亲眼见着，但是上次我去画堂春听戏，正巧碰上个熟人，他跟我说穆王妃在上面雅间，进去了一个男人。后来我走时见着了黄时，当时没在意。最近抓了他，我才想起来这事，便又去问了那人一遍。黄时长相不俗，我一描述，那人便很笃定，说当时跟穆王妃见面的就是这人。”
楚焱微微颔首，“行了，你下去吧。”
苏北一直低着头，心想着好不容易见一次真皇帝，没看着相貌真是可惜，要么……偷偷瞧一眼？
楚悠南赶忙出声道：“父皇，要不要再找画堂春的伙计来问问？”
趁着楚焱看向他，苏北偷偷瞄了一眼。
皇帝好像也就是个普通人嘛，怎么生出楚悠南这么好看的儿子来的？苏北心中暗暗嘀咕。
楚悠南险些没忍住笑出来，咬住了舌尖才勉强忍住。
却听楚焱心道：丫头长得不错，不像小莫氏那么妖。
楚悠南松了一口气，这第一关算是过了，父皇至少没讨厌她。
苏北退出去后，楚焱才缓缓坐下，然后道：“不必了，传莫盖世和穆王夫妇即刻进宫！”
虽然他表现得很冷静，但楚悠南知道，他要对莫盖世下手了，正在琢磨怎么动才能不让莫盖世一下子炸毛。
很好，不过，莫盖世可能会有别的动作了，要盯紧。
半个时辰后，莫盖世先到，楚悠辰随后，莫清莲却是被人搀着进来的。
莫清莲虽然化了妆，但是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还一手捂着肚子，楚悠南上前给穆王夫妇行了礼。
但他心里对莫清莲并没有半分同情，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苏北不会在胡说八道，能指使人干那么冷血的事，莫清莲定也是个黑心肝的。
楚焱一上来并没有先指责莫盖世，也没有提杀人魔的事，而是目光深沉地看着穆王夫妇，而后沉声道：“最近朕听说了一些事，事关穆王府清誉，朕不得不叫你夫妇二人过来说教几句。”
楚悠辰蹙眉，急忙道：“父皇！不可听信……”
楚焱一摆手，面色冷了三分，“朕的人传来的消息，你叫朕不可听信？”
楚悠辰悻悻垂首，“儿臣不敢。”
楚悠南这才知道，原来各个皇子的一举一动，都在父皇耳目的注视之下，原先他只是猜测，现在才知道，真是确有其事。
自然，他是听了楚焱的心声，其实即便苏北不来禀报，楚焱也已经知晓。